“果然是他们!”
韩坤猛然起身,咬牙道:“实不相瞒,天圣教的人,正暗中与漕帮几个长老接触。”
“排教那边动静异常,平白无故找我们麻烦,说不定也与天圣教有关。”
“这帮家伙,怕是想再次起事!”
“李兄弟的消息,对我至关重要,说不定能救我漕帮众多兄弟一命,事情紧急,老夫这就回去与帮主商议。”
李衍点头道:“前辈先忙,不用管我们。”
天圣教和弥勒教不同,他们聚拢山民,最初的目的,也只是抵抗官府驱逐。
江湖中人,对其抱有好感者众多,甚至会帮着隐藏,和漕帮有联系,一点也不奇怪。
但也要分时候。
真牵扯到这种事上,漕帮怕是要倒霉。
“那哪儿成!”
韩坤起身后摇头道:“不说这重要消息,就是没这回事,也要好好招待。”
“老夫已在郧阳府最大的青楼烟雨楼定了房间,为你接风,小友尽管去玩儿,全算在老夫账上。”
李衍愕然,“接风去青楼?”
“你不是喜好此道么?”
“谁跟你说的我喜欢?”
“哈哈哈,整个陕州江湖都知道。”
“我…”
…………
最终,几人还是没去烟雨楼。
一来城中形势复杂,青楼三教九流汇聚,是非之地,去了难免会惹麻烦…
二者刚入郧阳,就急火火去青楼,李衍敢这么做,这青楼小状元的名头,就摘不掉了…
几人就在江浙会馆吃了顿便饭。
菜品简单,就是地道的会稽菜,绍三鲜、梅干菜焖肉、西施豆腐、绍兴醉鸡等。
李衍等人中午便是一顿酒肉,胃口自然没那么好,随便吃了一些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他们没发现,当几人关灯后,对面一个房间的窗户无声无息打开。
正是之前那个吟诗的举人房间。
窗户后,是一个矮胖身影,双目精光四射,喃喃道:“好强的宝气,这些人什么来头…”
…………
次日清晨,李衍早早醒来。
他收拾了一番,便和王道玄出门,打算前往城隍庙,而沙里飞和吕三则会留在房中。
没办法,他们的行李着实贵重。
郧阳府地位特殊,因此有两座城隍庙,一个县城隍庙,另一个则是府城隍庙。
二人要去的,自然是府城隍庙。
在此登记造册,整个鄂州便可通行,而且吕三的道牒,也需要在此办理。
府城隍庙在城西,距离小西门一里地,也就是他们昨日通过的城门。
白天的郧阳府,又是另一番特色。
这里是南北转运重镇,因此商贸发达,就连街上百姓,都是行色匆匆。
牛车、马车、骆驼…动辄堵塞街道。
鄂州人脾气火爆,一旦拥堵,便是互相叫骂,上头了便是拳脚相加。
看热闹的,更是众多。
唯一能让他们停下脚步的,便是围观吃瓜。
李衍和王道玄,都不爱凑热闹,但一路行来,他们还是发现了许多蹊跷。
郧阳府这边的江湖帮派,太多了!
他们藏于人群之中,普通百姓分辨不出,但有些江湖经验的,都能瞧得出来。
尤其是传统的五行,车船店脚牙。
这里的车马行,不仅有来自北方的马帮,西南的骡马帮,甚至还有来自沿海的车队…
船运不用说,排教和漕帮已然是水火不容。
和漕帮各个城市布置分舵帮主不同,排教乃是排头的形式,每个排头手下都有一支庞大团队。
这些排头也不简单,都是玄门中人。
北方以太玄正教为正统,法脉实际上相对较弱,但在南方却更胜一筹,各种大小法脉数之不尽。
因此,排教各个排头也来自不同法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