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噙霜的眼泪不知怎么着就突然落了下来,吓得周雪娘不由惊呼出声,“小娘。”
林噙霜用手帕抹掉脸上的湿意,“雪娘,他又是这样。”
“上回长枫落榜,他冷了我半个月,这回又是。之前长枫闯祸也是。”
周雪娘眉头紧蹙,看向林噙霜的眼里尽是担忧,“小娘。”
“墨儿说得对,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生的,官人也有份;男儿不好长于妇人之手,枫儿长成如今这般,官人这个当爹的得负六七成责任,我除了关心衣食冷暖,再唠叨上几句,还能做的了什么?可看官人如今这副做派,显然是全给算到了我的身上。”
林噙霜只是势利虚荣好享受,并不代表没有心。
不喜欢盛紘的时候,林噙霜心里只有荣华富贵,因此可以放下尊严脸面,骄傲教养,去勾引讨好盛紘,不介意对盛紘伏低做小,卑躬屈膝,低声下气。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是林噙霜的世界小到就盛紘这么一个男人,且这个男人还是两个孩子的爹时,朝夕相处间,林噙霜很难一点都不动心。
因此如今再让林噙霜去讨好盛紘,林噙霜自然还是能做得到,但却已然做不到不伤心。
在盛长枫落榜之前,林噙霜一直以为她和盛紘是恩爱的,可惜现实打醒了林噙霜。
可惜,事实证明二十多年的恩爱时光下来,盛紘还是只当林噙霜是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不管是林噙霜犯错,还是盛长枫犯错,只要触及盛紘的利益,盛紘都会用冷落冷战的方式对林噙霜加以惩罚,定要让林噙霜各种腆着脸讨好,卖惨卖乖,才能原谅,恢复如常。
有些话,林噙霜不好对外说,只能忍下心中的酸涩,强压下涌到喉头的郁气,问:“枫儿现在在做什么?”
周雪娘想要安慰林噙霜,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小娘放心,我们哥儿现下在屋里琢磨文章呢,我半个时辰前才去瞧过。”
林噙霜点头,恶狠狠道:“那就好。这孩子是个不争气的,这回不管他乐不乐意,都不准他再出去鬼混,雪娘,你给我盯好了。”
“是。”
厢房里,李墨兰看着光幕里的这一出,一时之间心情也有些失落。
看电视的时候,光只看到林噙霜对盛紘的各种拿捏上去了,除此之外,就剩林噙霜的各种得意,各种专营,各种拿捏盛紘的简单轻易。
可如今从看客变成盛墨兰,李墨兰的立场变了,这才发现林噙霜的辛酸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