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石头路,什么东西能把栈道如此整齐地砍下啊?
“胡南!”
司北溟在胡南身后突然叫他的名字,胡南刚转过头,周身的气场让他立马感觉到不对劲——有人在接近,不止一人!
“胡南!”
“啊!”
在胡南停顿的一刹那,司北溟向他扑来,胡南翻了个底朝天,就看见满天的风雪一刹那变得无比猛烈,下一秒就化成了冰雹向人群砸来,顿时惨叫连连!
司北溟相当及时地举起一块盾牌挡住了朝他们砸来的冰雹,两人极力地压低身体。
“司将军!”
药生尘在不远处也竖起了盾牌,护住了身旁的两人。
“我们没事!让大家快竖起盾牌,先挡住这些冰雹!”
透过缝隙,胡南清楚地看到漫天的冰雹砸开了人们的头盔,接二连三的刀锋般的冰雹划开了人们的头颅,风雪呼啸,间道上立马变得红白交杂,白透的脑浆与雪花交融。
刚从鬼门关回来不久的将士们,又立马变成了一具具的尸体。
“啊啊啊————!”
被冰雹砸成稀烂的尸体倒在了军需官四周,血液溅在他的身上,几个千夫长再也忍不住,放开了声音嘶嚎。
胡南又往崖边凑近了些,双眼通红地看着这一切:绳子上的蜀兵们还在往上爬,对活下去的渴望在这一瞬间爆发,每个人都在以最大的侥幸心理努力往上爬,即使身旁的人下一秒就被砸下千米的高空,就连崖壁上都被血浆溅得红的白的,脸已经僵硬到没有表情,只有那双死盯着栈道的眼睛能看出活人的气息。
爬上来的人还没有站直,就立马被大块的冰块砸中脑袋,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
不知道谁在惊叫着,胡南双手颤抖,极力地捂住自己的嘴,憋住所有的恐惧,身体抖着像筛子。
他是将军,他不该害怕!
可谁会习惯死亡!
有些躲在盾牌后面的人看着地上白一滩红一滩的东西,“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