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榛名舰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动力,吃水深度已经漫过了它的侧舷冷却水排放口。
但是仍然顽强的没有沉没下去。
“这是些什么人?”
“没有武器?”
登舰小组上到了甲板上。
榛名舰的后甲板非常宽,因为它的反潜特化属性,所以拥有一个足够同时起降三架直升机的后甲板。
小主,
催泪弹将甲板上的人群驱离了尾舷,所以戴着防毒面具的登舰小组只能远远的看见躲在舰桥底下的人群。
有男有女。
但没有武器。
大部分都是面黄肌瘦的。
部分人甚至是衣不遮体。
没有任何一个人带着武器。
他们的目光呆滞,看向登舰小组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
好像刚刚发生的炮战和他们完全无关。
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榛名舰是来做什么的?
不远万里,从日本来赛里斯,保持着无线电静默,炮塔里还带着弹。
甚至攻击性也很强,只不过驾驶它的水手训练度太差了,才导致被机动湾抓了先手。
揍了个半死不活。
“平民,这些是平民。”
“水手呢?他们的水兵哪里去了?”
登舰小组靠近人群,他们把这些可怜人吓得在甲板上到处乱窜。
好像是一群受惊的蟑螂。
在甲板上成群结队的避让它们的天敌。
“舱门关着!”
舱门关着。
但是甲板上有人。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水手在里面,然后他们把乘客赶了出来?还是高洁的水手们为了保证乘客们的安全而选择牺牲自己??
“从里面关着,他妈的里面有人!他们把闭锁闸门关了!”
军舰的舱门,一般不设置玻璃窗格。,但却有更严密的闭锁部件。
帮助封锁区段。
并且这种闭锁一般是单向的。
一旦闭锁,则无法从另外一个方向上开启。
“喂!你!过来,告诉我……”
发现舱内有人,登舰小组的士兵们紧急避让,然后从周围抓了一个“乘客”来问话。
但那个乘客非常慌乱的抗拒着登舰小组的捉拿。
他挥着手。
“离して!”
一句带着慌乱的日语窜出来。
给登舰小组吓一跳。
他们经过一定的语言培训。
知道这种发音不是赛里斯人会发出的 。
再加上提前知道这艘船是日本人的驱逐舰。
所以他们立刻就想到这是日语。
实际上这也的确是。
这船上都是日本人。
特别是甲板上这些,全部都是日本人。
“里昂,你会日语么?”
“我会意大利语,不是日语!”
“有谁会日语?”
……
“我!我会英语……”
登舰小组组长在队伍中寻找能说日语和对方交流的人。
结果没找到会说日语的。
甲板上的人群中却站出来一个说英语的。
是一个女性。
只不过脑袋顶上的毛已经黏附在了一起,半张脸都被虱子咬烂了。
是个深受寄生虫和外伤感染折磨的女人。
但是在船上,这人竟然没有经过治疗和处理。
和其他人一样的蓬头垢面。
这已经不能说是乘客了。
说是黑奴……
不,就算是贩奴船都会对船上的病患进行“处理”,榛名号上的水手们甚至不如十六世纪的奴隶主。
真是不一般的家伙呢。
登舰小组组长盯着这个家伙看了好久,最终只挤出一句话来:“你是日本人?”
“……”
女人回头看看自己身边的同胞。
木讷,沉默,他们都在盯着自己看。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是在看他们自己的悲哀的未来?还是在看身后的美国人?
女人转过头。
“日本已经没有了。”
“我不是日本人,哪国都不是。”
这个女人很聪明。
病痛和饥饿都没有让她失去理智。
“……”
登舰小组听到她的话,沉默了下来,然后小组长又问她。
“里面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把你们关在外面?”
“应该是害怕被你们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