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隶属万年县管辖,县衙所在地宣阳坊就在隔壁。宋宁远正在堂上处理一桩偷鸡的案子。
长安县的知县位置空缺已有数月,上边一直没有安排人来接手。于是乎,他这个县官便只能一个肩膀两头挑地兼任两县县令。平时琐碎事务繁多,天天没个消停的。
“张钱氏,你说你隔壁的王麻子偷你下蛋的母鸡可有证据?”宋宁远皱着眉头问话,这一天天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混账事情,简直是在侮辱他这个县令的智商。
“青天大老爷,我这鸡才丢,他就在那儿啃烤鸡。就他家一间四面漏风的破瓦房,也能有钱买鸡吃?”张钱氏在旁道:“他若不是偷的,哪里有钱去买。”
边上的王麻子依婷就不乐意了,直着嗓子喊道:“张钱氏!你个贼婆娘莫要血口喷人!我出城上山里转转就能打到好几只野鸡,何须偷你家的母鸡?更何须去用铜钱买来?”
“分明就是你偷的!”
“你胡说!我没偷!”
“你个偷鸡贼!”
“你个贼婆娘!”
……
宋宁远抱着个脑袋听着两人再一次互骂,头痛欲裂。
这一幕正巧被崔俊等人看到,眼见这两人为了一只鸡耽误了自己告状,崔俊不乐意了。
“我说,你们两个别吵吵,就着我来问你们!”崔俊说着往里边走。
“站住!县衙公堂,不可乱闯!”有当班的差役上前阻挡。
“退下,不良人办差,轮不到你们出来管闲事!”柳忠抬手两处自己的不良人腰牌,护着崔俊往里走。
“王麻子,我问你。”崔俊边走边大声问道:“你的鸡是外面自己猎杀的还是偷的?”
王麻子回头,见是一少年在问,便不屑道:“干啥要答你的话?你又不是县官老爷。”
“大胆!”柳忠大喝一声:“不良人问你话,你便答,若敢胡说,抓你进去先关上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