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俏没声地入了耳房,闻着味儿便摸到了放着酒坛的屋角。点亮火折子,柳忠便取了根细细的银管子出来,在一酒坛子封口上一戳,便有酒香溢出。
“把葫芦拿过来。”柳忠抱起酒坛,让曾义取了酒葫芦置于地上。一股子清澈的酒液顺着银管便呲了出来,如线一般直入酒葫芦的细口,愣是没洒出来一滴。
“刘老头,你丫的这是偷了多少酒才练出来的?”曾义看着愣怔,这手段绝不是一般的偷儿能有的。
“没多少,每年也就偷个十来回吧。”柳忠龇着大黄牙直乐呵。
两个葫芦很快便被灌满,柳忠拔了银管子,便开始着手重新封了那酒坛子。只是这活计却是比较费时,也不得一会儿便能做好的。
曾义对于这般事情却是真帮不上手,借着火折子的光亮往四周看了看。只是才瞟吉言,便见到地上有一处地方微微闪着光。
好奇之下,曾义便去捡了起来。物件入手冰凉,似不规则之形。正想着凑近火折子瞧瞧,却闻那边的柳忠在喊:“你别瞎溜达,过来给老头子照着点亮。”
曾义慌忙间将这东西塞进了腰间束带,举着火折子凑到柳忠附近。没过一会儿,柳忠便将酒坛子的封口复原,招呼一声,吹灭火折子便退了出去。
还没进屋,柳忠便迫不及待地掏出小酒葫芦抿了一口。这浓香的酒味儿让他舒服的眯起了眼。
“柳老头,我出去一下,等天亮才回。”曾义从床脚摸了钱袋子揣进怀里,与柳忠打声招呼便跃出小院。
“呸!”柳忠啐一声道:“准是又去找那窑姐快活去了,一点铜钱都存不下的主。”
骂完人,柳忠摇头晃脑进了屋,有着美酒的滋润,这一觉睡下,定是极为舒服的。来福与旺财身上的穴,柳忠下手时极有分寸,只消鸡叫头遍,那穴位自然会解开。
却说那曾义翻出崔府的院墙,便找一处无人的街角,从腰间束带内摸出那个闪光的东西。接着月光细看,却见是一个如水滴般的琉璃器物。这东西有拇指般大小,月光下显得如水晶般通透。只是有一处地方显得扁平,毛毛糙糙的似有些污渍附着。
这东西显然是崔俊制作琉璃时的原料残渣,掉落在地未及时处理。只是这东西在曾义看来,却是极好的东西。拿去送给心仪的女子也是拿得出手的。
曾义收了这琉璃,纵身跃上隔壁家的屋脊,往着平康坊而去。这家伙确实如柳忠所言的,去平康坊找自己相好的姐儿快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