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的是昏了头了,怎么能收税呢……”

“他非要支持那群回子们,在欧罗巴打仗,打的国库亏空,倒头来,竟然想从额们身上刮油水……”

“这大明朝,要是再让这昏君折腾下去,早晚得完蛋……”

小主,

“他阿达,您慎言啊……”

旁边,葛二蛋的老婆,一个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日本婆姨,赶紧提醒,生怕葛二蛋因言获罪了。

“哼哼,慎言,慎言个屁!”

“特么的,那群从本土过来的贪官污吏,一点也不体恤民情,光知道收税捞钱,完成户部交待下去的任务,也不看看美洲这边的实情,那么多土地,压根就没耕作,他凭什么要足额交税啊?”

葛二蛋胸中的火气,却怎么也压抑不下,是咬牙切齿的骂娘着。

而当下,在美洲,似他这样,对大明朝廷,心生不满的主。

可不在少数。

之所以会如此,则纯粹是因为,朱慈烜的收税政策。

因为朱慈烜派到美洲负责税务的大明官员,实在是办事太认真,太仔细了——这主要是户部亏空太大,所以首辅高宏图,是下了严令的,要狠狠的从东山洲搜刮一笔,来补足户部的亏空。

在这样的情况下。

派到东山洲的税务官员,哪还管你的土地种没种庄稼?

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来了个一刀切。

这么一番操作,自然是搞的美洲上下,有些个民怨沸腾。

因为,哪怕是普通的移民,小户人家,他们也不是说,均以了多少地,就种了多少地——哪种的过来啊?

最少也均了两百亩地。

而一个小农之家,只靠一个壮劳力,这年头又没有什么靠谱的农业机械,可以替代人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两百亩地,也种不过来。

广种薄收,也就是种一半。

因此,东山洲这边,普通小民的税负,实际上是理论税负的两倍,他们要为没有耕作的半数土地,纳同样的赋税。

而这样的税负,身份越高,受害越大。

因为身份越高,他的土地就越多,他所交的税,便也就越多。

倘若说,古代华夏,往往农民是受政策压迫最严重的话。

在地广而人稀的美洲,越往上,受到朱慈烜税收政策压迫,是越重。

因为越往上的阶层,他们的土地就越多,这些土地甭管是趁着全取美洲时,靠着权势圈的,还是贿赂官员得来的,总而言之,这些个土地,都是这些上层人物的负担。

因为在美洲压根就种不过来这些土地。

他们原本的想法倒挺好的,把这些个土地当成传家的家当,一辈辈的传下去。

华夏古往今来,不都是这么操作的嘛?

可现在好了,因为朱慈烜一刀切式的收税政策,使得他们面临的困境,可比之前,大的多了啊。

因此,整个东山洲上下,是民怨沸腾,而且,这怨气,是越上,便愈发的严重……

这一切,也都看在了陈今亮,也就是左春秋的眼里。

“老陈,这些日子,我在四下走了走,大伙都是肚子的怨气……”

叶进财正朝陈今亮汇报着情况,他心情也不太好,因为他也趁机圈了许多的土地,虽然不多,只有两千多亩,但饶是如此,这税负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让他是十分不高兴。

一个原本,十分胆怯,不敢反抗大明朝的小市民,现在竟然对大明朝,也心生出来不满。

是咬牙切齿的,撺掇着陈今亮道。

“依我看,咱们是时候举事了吧?”

“呵呵?”

陈今亮扫了眼叶进财,然后道。

“怎么样?这昏君的刀,割在你身上时,你也会不满意吧?”

“这个……”

叶进财干笑两声,然后道。

“不过我看大伙的情绪,似乎都挺不满的。”

“时候还未到。”

陈今亮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上的报纸,拍到了叶进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