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昊挑了挑眉,回望着嬴政淡然一笑。
“或许吧,这是早年间为师从这棵树上悟出的道理,真否假否,还有待去验证。”
“各国明争暗斗,群雄逐鹿,就像这些旁枝,为了生存势必要去争养料、争阳光,但它们本是同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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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思考得如此之深,孺子可教也。
姬昊点头认可,转身靠在窗前,抱臂看着嬴政。
从嬴政的角度看去,姬昊完完全全挡住了那棵树。
“先生,跟我一同去秦国吧,政儿还尊您为师。”
姬昊笑而不语。
“那您还要在邯郸讲学吗?”
“不了,邯郸不是久留之地,五年了,也该走了。”
“您要去哪?”
“天下,山林,人烟。”
社稷,自然,万民。
“你能时刻记着这六个字,就能记得我。”姬昊又说。
“学生自当牢记。先生,回秦后,我要怎样才能找到您?”
“找我干什么?我自由不羁惯了,受不了权力的束缚,该教的我都教了,剩下的要你自己去思,去悟。”
姬昊的话还是轻飘飘的,他好像从来都不会生气,虽谈不上温柔,但也不会给人刻意的疏远感。
他带给嬴政的感觉,不像赵老爷子那样的亲切和蔼,不像赵姬那样的事事关怀,也不像郑锐那样的谦谨恭敬。
这样的人,此后再也不会遇到。
这一刻,即是永别。
“学生失言。”嬴政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对着姬昊行了礼。
和五年前的拜师礼一样,姬昊受了。
“山高路远,道阻且长,自要珍重,大业必成。”
姬昊也微微作揖后,留下这句话便迈步离开,自始至终没有再回头看嬴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