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休息,我扶您去床上躺着,您这样,有些不太好。”见范雎眼中有了些难以言明的异样和疑惑,小锁忙改口解释道,“是对您的身体不好。”
范雎还以为是小锁觉得自己此举不太雅观,虽然确实不太雅观。
“你来的正好,”他用胳臂肘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对小锁交代道,“去给我那册新竹简来,我要写点东西,然后再让人把少内找来。”
等等,少内是个什么东西?小锁第一次听说这个政治名词,脑袋懵懵的。
“少内?”她问了句。
“嗯,就是管钱粮谷物的,你跟下人交代一声就成,让他们去找。”
“那是要先写竹简,再见少内吗?”小锁从书架上抱了好几册新竹简来,放到案桌上,一边询问着范雎。
“不,直接叫他来就行。”
“这几天您天天晚睡早起,白天要是不再眯一会儿,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现在干劲十足,而且,我手边忙的是前方打仗的大事,如果我懈怠片刻,后勤补给运不上去,那就要白白牺牲掉很多的人。你说,跟他们比起来,我眯不眯觉,还重要么?”
这些政事范雎很少主动和小锁说,她也从来搞不懂这些,但唯一一点,她是个明事理、辩是非的聪明人。
小锁默默退下了,吩咐完下人去请少内来,她又叫了两个侍女去给范雎摇扇,只不过自己没有再进书房。
天很热,坐在屋里的范雎更是汗流浃背,虽然夏季时设计的袍衣布料轻爽了些,但还是很热。
俗话说心静自然凉,但从来就是操心命的范雎心静不下来,不过如果一直忙的时候,他倒也顾不上热了。
范雎在办什么要紧事,小锁不知道,她不懂,可也不会去好奇,更不会去问。作为深受丞相信任的贤内助,相府公认的第二掌门人,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这几年并没有什么大事,但有小事。
在须贾回国后没多久,魏齐害怕范雎报复,跑去了赵国躲风头。嬴稷护犊子,勒令赵王交出秦相的仇人,否则就兵戈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