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让粥游戏持续了很久,到了最后,粥确实已经凉了。

小锁装作很努力地喝了一大口,但还剩了些浓稠,于是,粥又传到了范雎这里。

他换了个眼神看小锁,还想让她再喝,可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这是在浪费,”范雎无足轻重地抱怨了句,认栽一样又尝了一小口,接着说道,“都凉了。”

“凉了吗?那您别喝了,给我吧。”小锁说着就要去夺碗,范雎意识到说错话了,他边轻摇头边将碗底消灭殆尽。

“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歇着去吧。”

范雎把空碗放在案桌上的那一刻,二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怎么搞的,吃饭竟比喝药还难,总要讨价还价。

幸亏是今天范雎心情不错,否则任小锁再怎么软磨硬泡,他也不会乖乖就范,甚至有可能一拳把碗给捶烂。

当然,这不可能。

上午,嬴稷把范雎叫进了宫,给他看了白起八百里加急递进咸阳的最新战报。

白起用计设伏,纸上谈兵的赵括乘胜追击,不出意外进了他的包围圈。

嬴稷高兴得像个孩子,在议事的书房内走来走去,就差手舞足蹈了。

这也让长期紧绷着的范雎松了口气。

欢喜过后,二人又就筹粮和增兵的事情做了简单的探讨。之后范雎离去,嬴稷派人去武安君府请魏澜。

范雎不知道这件事,他也没有注意到王龁奏报的奇怪之处。

「末将代武安君奏。」

嬴稷在读到这里时,心下一沉,不过,他没有对范雎说,只是让他去筹粮。

所以,中午时,范雎满饮粥碗,顺了小锁的意。

这场自上党争端而起的战役,范雎其实这出了不少力,尤其是离间赵国君臣,使之临阵换将。

如果白起的对手是廉颇,那么秦赵或许还要在长平继续僵持下去,胜负亦未可知。

自古兵不厌诈,权谋更是这样。

范雎散尽钱财在赵国广发舆论,说秦军不怕廉颇,独独怕在阎与一战成名的马服君赵奢的儿子——赵括,人称马服子。

这招损是损,但也确实起到了作用。正因如此,所以秦军也暗中换将,所以白起带病上阵,所以赵括进了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