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骂什么,有什么提什么,这种关系才是最应当的。

所以张老先生并没有拒绝,他留下来与范雎一起吃了午饭。

“须贾的事老夫也听说了,城里现在传的沸沸扬扬,许多人对这件事也是评头论足。”

“都怎么说?”

“不知,没刻意听。”

“无所谓了,我范雎做事从来不怕他人说长道短,须贾固然有罪,但罪魁祸首还是魏齐。”

“这么说,你还在想着要报仇?”

张老先生停下筷,带着笑去看范雎。

“那自然,此仇天地同鉴。”

“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在教你放下仇恨,否则这全身上下的心脉啊。”张老先生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放了须贾。”

并未参透,可说参透其实也参透了,只是没办法去做而已。

许多事你不自己亲身经历,又怎么能知它的深刻。

而且,这也不是在可与不可之间就能化解的事。

张老先生一生行医,他医病也医人,可有些错,是不得不明知故犯的。

这只是自己的选择而已,无所谓对错。

“罢了,你是丞相,随你的便。”

张老先生洒脱散淡的一句,倒颇像一个归隐的世外高人。

“什么丞相不丞相,在您老先生面前,范雎永远是个后生。”

“有你这么大的后生么?”

一句玩笑引得二人都淡然一笑,随后,小锦进来,走到了范雎身边。

“相爷,小锁醒了。”她在范雎耳旁低语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