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问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范雎坐起身,吓得梁陌雨赶紧又站了起来,她的这个举动引得范雎发笑,“眼睛长在你身上,自己看啊。”
“……”
不问了不问了好吧?但是对于这个死缠烂打的问题,范雎没有不耐烦,也没有生气,而是打趣。
再看他的五官,短须下的嘴角时常上扬着,梁陌雨看不出有任何奸邪的样子。收贿赂、坑白起、任人唯贤,似乎这些事都与眼前的这个人无关。
“愣着干嘛?”
梁陌雨缓过来神,看到范雎已经坐在了床塌边上,她再往下看,这是要让她替他穿鞋的节奏。
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和嫌弃,竟然让我给他穿鞋?好吧,人家是丞相,自然是要处处有人伺候着的。
但难道范雎身边就一直只有小锁一个人?那那么多的事情不得把她给累趴下啊?真是。
“这会天还早,等到快戌时吧,我们再去。”
“去哪?”
“出去看一看周遭田地的涝情啊,你今天怎么回事?”范雎皱眉,穿好鞋他站起身,盯着梁陌雨看了好一会儿。
“事太多,我一时给忘了,那您现在去干什么?”
“写公文,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吧,叫你的时候再去。”
“好。”
简直有惊无险,梁陌雨跟在范雎屁股后面出了卧房,看他腿脚不好,她本想上前扶一下,毕竟也是职责所在嘛,但是范雎不要。
文人爱面子,可范雎的面子曾经被毫不留情地践踏过,但他忍辱负重后依旧逞强,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体在某一方面与正常人有缺陷,坚持要走独路。
梁陌雨感到有趣,系统绝不会平白无故出现故障,肯定是让她来有什么事情做的,说不定是要去拯救范雎,她开始一步步去挖掘这个人身上的东西。
范雎已经当了丞相,这个时候白起又在,咸阳城内似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梁陌雨由此推算出大致的时期,那就是太子重立到长平之战之间。
这之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那就是戏耍须贾。
须贾的名字一般都是和魏齐连在一起念的,梁陌雨没有记错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追着赵国要魏齐的脑袋了。
但她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让她来干什么。又不是长平之战挽回战局,悼太子也已经丧命了,她再来也是于事无补。
梁陌雨思索了很长时间,历史上范雎的污点除了这些,那就还有他的两个救命恩人,王稽和郑安平。
或许,她就是来做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