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跟着走了,府里的事谁管?”
“这我都想好了,让小锦和最初跟着您的两个男丁管着,他们都是老人,没问题的。”
范雎又沉默了。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刚才那句话一问出口,就意味着会有另一种可能,且没有退路了。
“您这是同意了吗?”见范雎不说话,小锁问道。
可以是可以,也当然没问题,毕竟他一个丞相身边多带了一个人,谁敢多说什么。
所以,范雎点了头。
小锁高兴得差点要抱着范雎的脸给他来一口,不过按捺住了内心的兴奋。
“谢大人!”她开心的像一个孩子,脱口而出的是以往的称呼,随即又说道,“我去张老先生那里开些药准备着,以防路上您腿疾复发。”
快乐会传染,见小锁这样,范雎的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他的眼里有窥不见的宠溺,轻轻一笑。
世间表达情感的方式本就各异,再加上国人生就内敛,范雎也已上了年纪,那些热情浪漫早已不属于他。
可即使这样,他亦有自己的表现方式,即使无足轻重,微乎其微。
第二天一早,由范雎带领的小组考察团骑着马上路了。
对于小锁的随行,没有人有异议,不会有也不敢有。
府里的人表示司空见惯,其实这早已经超出了偏爱该有的范围,而是无限度的纵容。
局外人只能用爱情来解释这件事,可只有真实经历的二人,或者说只有范雎自己才知道这之中的复杂性。
直截了当地说,他只是想养鱼,而不再想吃鱼。
这样的人有伪善的一面,也有真挚的一面。他给了鱼生命,但是限制了它的自由。既不吃,又不放生,反而让鱼儿对长期的生存环境产生依恋之情,包括它的主人。
感情从来没有固定之答案和套路,因为它正是复杂人性的体现。
总之范雎带着小锁去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考察小组只有八人,除了范雎和小锁外,有两个匠人加上一个水工,还有三个高级保镖,负责保护五人的安全。
出来以后小锁才知道为什么范雎说带着她不方便。
马队走得并不算快,如果快马赶路不停歇,一天大约能走90公里,而他们走走停停,大概只走了60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