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范叔,你可别怪我,”须贾蹲下,看了一眼被草席裹着的范雎,还特意把他的脸给露出来,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死了,“文人嘛,要死的有尊严一点,我把你从茅坑拉出来,也算对得起你了。”

范雎依旧处于极度昏迷状态,但他仍旧有着一丝的知觉,被裹在席子里的右手微微动了动。不过此时因为天黑的缘故,须贾没有察觉。

“我要用你给底下人做个例子,告诉他们,如果不一心一意为我须贾,为魏国做事,就只会落得你范雎这样的下场。”

须贾这完全是自我感动,自己吧啦吧啦说个不停,可濒死的范雎是一句也没听着。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却发现好像忘了什么事。

“对,我是来撒尿的,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于是须贾又折返回去,但是因为脚下没注意,差点踩到范雎摔了个狗啃泥。

“不行,你在这儿会碍事啊,”须贾摸着下巴寻思着,“万一绊到别人咋办。”

那就好人做到底,再把范雎挪一挪吧,然后他就从在茅厕里变成了横躺在茅房门口,又从横躺变成了被纵着放在了靠近草丛旁的地方。

安顿好范雎之后,须贾才去解决个人问题,之后又怕离席的时间太长,便着急忙慌地回了晚宴上。

但他回去之后,宴会已经进入了尾声。

除了须贾,这里坐着的每一位人上人都喝得烂醉如泥。

“不行,丞相,我们两个喝不动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好去个茅房,这肚子里啊,灌的全是酒。”其中一位座上宾醉着酒说。

“哎,不急,咱们仨一起去茅房,”说着,魏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连忙被身后的婢女搀扶着,“那个谁,须贾,你也去。”

被点名的须贾歪了歪嘴,惊恐地也站了起来。可是你忘了吗,我,我刚去过茅房啊。

当然,就算此时魏齐喝得烂醉,须贾也不敢这么跟他讲话,于是老老实实跟着他们仨人去了。

“哎,那个小叛徒,范什么,在哪呢?”进了茅厕,找了一圈魏齐也没看到死了的范雎,便乘着酒兴问道。

“呃,”须贾就知道魏齐叫他来没好事,“在外面,小人刚才来的时候看见范雎被扔在了外面的草丛道旁。”

“丞相,你这是何意,我们两个都还没……”

魏齐一手拉了一个,左右两边的人都快把袍子给解开了,又硬生生被这位丞相给拉了出去。

“再憋一会,我给你们二位寻个好地方。”

于是四个人找到了范雎。

“丞相,这,何人,怎么被扔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