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了,”他的眼底有悲情也有无奈,“我的身体不行了,甚至可能连你说的长平之战都撑不到。”

?怎么会这样?梁陌雨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时代与以往的历史不同了。

既然重新来过一遍,就不可能原模原样地复原所发生的一切。

“您,知道天语吗?”

“当然,也多亏了它,有些事才能够事半功倍。”

“比如呢?”

“鄢郢之战,本来我已经打算水攻,正巧碰上了天语,还有一个布衣士子,叫,元诚,鄢城基本上兵不血刃就被拿下了。”

“张元诚?”

“对,你怎么知道?”

害,我肯定知道啦,梁陌雨故意卖着关子。

“他是张仪的儿子。”

“果然是这样,”白起淡淡点头,“不过自那之后,我再没见过这个人,大概已入尘寰,与民悲欢了吧。”

“武安君,这次来我很有所获,我突然觉得你到底是不是历史上那个白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认识了你,并且读懂了你。”梁陌雨释然,转头看向白起。

“姑娘,就连我自己都不懂我自己,你我相谈仅仅片刻,你又怎么能懂?人性都是复杂的,没有人能够真正读懂另一个人,说不定你看到的都只是表面。”

“受教了。”

“其实像是有征兆似的,虽然看你穿着奇怪,但是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姑娘。”

“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梁陌雨迎面对上白起的目光,感觉此刻的他像是一个老者,也像是一个儒者。

“就这样吧,”白起缓缓站起来,“我要先回去了,否则家里人不放心。”

“我们还会再见的。”她说道。

白起低头笑而不答,迈着步子离开这里。

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么。

因为这片柏树下埋着我的一个故人。

那知道我为什么离开这儿么。

因为我不能停留,还有其他人在等着我。

经此一程,梁陌雨似乎找到了答案,又似乎没有。

人性是复杂的,以你的能力和阅历还远远不够,干嘛要强求去弄懂它呢?

我只需要知道,哦,原来白起和史书里冰冷的文字记载不太一样。

我只需要知道,哦,原来凡事都是有因果的,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恶。

我只需要知道,哦,原来大的时代背景下,每个人都是被推着向前走的。

我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