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河?深度多少?步军能过不能?”

“大,大概,一尺五寸深……?”

“你敢确定么?情报若有误,耽误了行军计划,我可是要军法处置。”白起淡淡问,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属下……属下……”

年轻的侦察兵支支吾吾,答不出话。

“给你半个时辰,再去探,探明白了再来回话。”

“诺!”

“将军,咱们找个阴凉地先歇会吧。”侦察兵走后,副将对白起说。

“你去巡视一下,简要安排下布防。”

“诺。”

白起对副将交代完,自己坐在了大树下的一块扁石上,树周围都是背靠背休息的士卒。

“将军,这仗准备怎么打啊?”一个小兵问。

“一看你就是新兵蛋子吧?肯定是像伊阙一战那样打呗。”另外一个参战过伊阙的兵说。

白起眯着眼看了看他俩,嘴唇上抿,半笑着不说话。

“我才不是新兵蛋子,俺好歹也是司马错将军麾下的人。”

“那怎么着,你怕打仗?”

“怕打仗就不是好汉!”士兵叫嚷着。

“你是魏国人?”白起抬眼问。

“俺是安邑的,”士兵音量又一下子降了下来,“俺爹说秦国实行军功爵制,杀敌就能立功,就让俺上这儿来了。”

安邑紧靠着秦国,也是张仪的老家。

这没什么稀罕的,从嬴驷时期开始,秦国军队就迅速扩大,其中六国来秦当兵的屡见不鲜。

算背叛么?

游学士子尚且奔走在列国之间,礼崩乐坏,更何况是社会最底层的广大人民。

当普通民众温饱都成问题时,再谈国家教化有什么用。

但如果非要为这些举措与行为找一个原因的话,那就只有从时代上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