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寡人有大秦锐士,还有白起,非把他们打怕了不可。”
按照生物学上的遗传定律,从孝公嬴渠梁,或者说从献公嬴师隰开始,这之后的七八代子孙,毫无例外地都继承了前一辈的血气与争心,这是遗传。
但与此同时,每一代君主的性格又不尽相同。嬴渠梁忠厚务实,到了嬴驷身上却多了点痞气,嬴荡还好一些,可嬴稷这里,为人处事更是独具一格,堪称战国大魔王,这是基因变异。
一个被时代和现实处境所裹挟,从而迅速脱胎换骨成长起来的少年,从质子到君王,他获得了同龄人不具备的果敢、精明,以及生存的手段。上天在赋予他这些东西的时候,也同样会损伤他身上所具备的与道德有关的品质。
所以,嬴稷在前几年骗得楚怀王入秦,并将其长年扣押,最终一国之君却落得客死他乡的结局。
不但如此,还有后来的称帝、夺壁、联盟等等,都将各国玩弄于股掌之间。
通俗的来讲,嬴稷的这些做法都抛弃了道德信义,可谓是不讲武德。
但话语权掌握在有实力者手中,这个时候,嬴稷有能力和底气将仁义道德踩在脚底下。
“丞相,你说,该不该打?”
被点到名的魏冉打了个激灵,似乎跑了神,根本没听到嬴稷前面说的是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点头表示赞同。
“好,只要舅公点头,后备粮草寡人就不必担心了,”嬴稷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明日上朝,寡人就派兵,讨伐韩魏和东周。”
白起的任务来了。
这次,嬴稷毫无顾忌地在朝上点了他的名字。
“韩魏两国,再加上东周,总共二十多万的兵力,但寡人只给你派兵十万,你敢不敢应战?”嬴稷坐在王位上问阶下的白起。
周围一片议论之声,十万对二十万,赢不赢谁敢打包票。
白起抬眼,与嬴稷四目相对,偏偏二人都是信心十足。
“敢。”他回应嬴稷,也是回应周围人的质疑与担忧。
“好,”台上,嬴稷露出笑容,“你只管打,有寡人和丞相给你坐镇,粮草辎重无需担心,还是那句话,寡人只要你得胜。”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