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舅公让你护卫寡人的?”嬴稷随意问道。
“回王上,是。”
“你和他什么关系?”
“战友。”
说不出什么原因,嬴稷对他的舅舅总是有一种本能的抵触情绪,但这种情绪又不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而是要装作一副亲昵的样子。
违心做事,是嬴稷成长的第一步。
他已经明白了鱼和水的关系,那么他要做的,除了忍,就是等。
“你现在什么爵位?”
“五等爵,大夫。”
嬴稷颇感意外,不由得打起了兴致。
“凭你和魏冉将军的关系,他竟然没有提拔你?”
“军功爵下,岂能越级升迁?末将虽布衣出身,但也懂得这个道理。”
“好,有志气。”
再次打量这个上唇已经留有髭的青年小将,嬴稷心里已经有了些自己的主意。
“你叫什么?”
“白起。”
“白起,”嬴稷重复着念了一遍,“白手起家,不愧人如其名。那寡人就等着你,等着你从五等爵一级一级升上来。”
“诺。”
“严君和司马错将军,你是否相熟?”
“末将与魏冉将军同在司马错手下当兵,后又随严君在外作战。”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到了嬴稷的书房门前。
“唔,行,寡人知道了,你回去向舅公交差去吧。”
“诺。”
白起走后,嬴稷没有立刻踏门而入,而是站在原地盯着白起离去的背影看了很久。
始终挺直的后背,身姿挺拔,气质刚健,还有那双始终如暗潮般的双眸。
如果换一个时间段,他完全可以是一个少年将军。
但嬴稷目下没有实权,他也不能明眼上去培养自己的人。
那就让这个白起自己去打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