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梁陌雨也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既是客人,那便一起用餐吧。元诚,去把你苏秦哥也叫来。”

“我去!苏秦也在啊?”梁陌雨捂着嘴窃喜,这次可真赚大发了,有帅哥还有名人。

“但有一条,”张仪转身,故作高深对梁陌雨说道,“要守规矩,注意言辞,还有,不要打断别人讲话。”

“你这哪里是一条?明明是学刘邦那套,跟我约法三章呗。行,我答应你。”

梁陌雨也随着张仪从高地上下来,跟在他后面走,这时,张元诚已经先回去了。

“我请你进山自有道理,既是来自另一时空,那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你都能知道了?”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晓。”

“那未来之事,可否预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明确告诉张子,”梁陌雨不再嬉皮笑脸,继续说道,“秦定天下。”

张仪停下脚步,转头去看梁陌雨,眼神颇为犀利。

许久,张仪长舒一口气,发出无声的笑。

其实天语早有此言,但不仅六国不信,大秦本土之人也存有质疑之心。

世事无常,一切都在变动之中。有时候的一念之差,很有可能让前世功业毁于一旦。

然而变的只是细枝末节,大道轨迹,从来不会因人的一己之愿而扭转方向。

“当今天下形势,您知道么?”继续往前走,梁陌雨问张仪。

“四年前回云梦山的时候,我便已经立誓,世间政事,此后再不与闻。”

“秦武王四年,也就是今年夏天,历史上,他赴周举鼎,气绝身亡。”

张仪骇然,怔怔地凝视着梁陌雨,久久说不出话来。

“举鼎?他怎么会去周王室举鼎?糊涂!有什么挽救的办法么?现在刚开春,还来得及,去秦国拦住他,找嬴疾……”

话说着说着,就渐渐语无伦次了起来。

“没用的,空口无凭,谁会信您的话呢?况且这是篡改历史,你我都承担不起这个代价。”

“但有些事情,天语之言并没有应验。”

“那都是有原因的,”梁陌雨站在张仪面前,直直地看着他,“孝公与卫鞅您知道么?历史上太子犯罚,卫鞅与他的老师结成死仇,后来被孝公封为商君,更是功高盖主,所以新君即位后,卫鞅被车裂。”

“但是嬴渠梁擅自做了改动,他让卫鞅当太子的老师,世族不敢轻举妄动,也并没有封他的爵位,虽然最后得以体面收场,但是也有惩罚。”

“嬴渠梁习武之人,按说身体应该很康健,但他壮年而死,焉知不是受了天语的诅咒?”

有些事情,梁陌雨并没有亲历过,按理说应该不知道。但很奇怪,她都能精准地说出这些来龙去脉。

“这么说,那黔中……”张仪彻底慌了神,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