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又走了几十步后，金兀术看清了人影，那就是一直没在战场上出现的韩世忠。

“是我，没错。”

韩世忠哈了口气，“虽然答应了要守城，但听外面一夜的厮杀还是手痒无比。

辛文郁那小子也够一根筋的，和我年轻时候比差远了。

就这么点时间你能跑多远，找不到又能怎么地，找个千八百人将方圆数里团团围住，找不到你冻死你，冻不死你饿死你。

结果呢，这家伙竟然直接收兵回去了，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为了不让老了之后想起这件事就拍大腿，我就只好抗命出来抓你喽，还好我资历老，官职高，就算是出来鹏举也不会处罚我。”

说到这，韩世忠好像想到了什么事似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度，“他凭啥罚我啊，陛下早就说过我们俩互不统属。”

由于情绪有些激动，风一吹，他嘴里进了不少雪，“啊呸呸呸，这鬼天气真冷，要是一个时辰后你再不来，我就要回去了。”

“用不了一个时辰，半个时辰我就会冻死了。”

金兀术看了看韩世忠身后的几个人，自知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这么谨慎吗，还得带人，你一个不就够了？

哪怕打不过我，能把我拖住也是你赢。”

“别不要脸了，谁打不过你？

若是平时我一个人也不是不行，可这次不一样，陛下要来了，我总得保证万无一失吧。

万一被你跑了呢，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追不上，那时候只会让小辈们看笑话。”

韩世忠拔出没有剑鞘的剑，“别怪我胜之不武，今天我还真得欺负一下你这个手无寸铁的人。”

“好，那就来吧。”

见韩世忠一丝放水的机会都没给，金兀术也放下了最后的执念，直接摆好了架势。

“求你件事，在我死后，头颅由你拿去，但请将我的眼珠埋在北方，我要亲眼看着完颜亮的覆灭。”

“可以。”

韩世忠点了点头，“黄天荡之时，若非叛徒出卖你早就葬身鱼腹，我一直深以为憾，这次我就要把他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