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人倘若成了孤魂,我也情愿做个野鬼。”尤雪娥说话不好听,可语气间却是一片坚定。

这侯大人虽然花心,可从未欺侮为难过任何姐妹,虽位高权重,银子却未尝少付一文,是个有原则的男人。

这尼玛。侯登瞪了似笑非笑的王索明一眼,老子好心帮你,反倒把自个搭进去了。

看着目光盈盈楚楚动人的尤雪娥,侯登也不免心动,青楼里姐儿爱拨弄是非,此女却是大家公认的老好人,性格柔顺宽厚,真收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待会儿我去找钱鸨子,今夜你就随我走。”侯登狠狠捏了一把。

“大人,老爷,您就是雪娥的再生父母,呜呜……”尤雪娥哭着叫着,伏在地上叩头。

“这是四百两银子,赎身应该够了。”尤雪娥从香囊中翻出一沓银票向侯登献上。

“放肆!爷们岂能用你个小娘皮的银子!”侯登闻言恼了。

尤雪娥见他并不收钱,却哭的更厉害了。

“休要聒噪,纪琼霜那厢,实情到底如何,速速道来。”

“琼霜命苦……”尤雪娥既然要跟着侯登走了,心下毫无顾忌,一五一十将情况说的分明。

……

与此同时,春暖阁外。

一道全身笼在青灰色斗篷里的身影立在树影中,凌厉的双眼正牢牢紧紧盯着阁楼。

身边有什么东西,不断发出“嘶嘶”声。

味道,就在此处最浓郁。

“小嶷,终于找到你了,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喃喃自语间,眼眶竟泛起微红。

谁敢辱你,某百倍还之!

谁曾助你,亦百倍报之!

中年人把袖中的拳头攥得格格作响。

“巴,我们走。”

伴随一道巨大的黑影蜿蜒游动,此人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

“踏马的,用一个死人的死活作为条件,这老鸨子罪该当诛!”侯登大骂道。

“也就是说你半个时辰前,还在纪琼霜闺房里见过她?确认是本人么?”王索明问道。

“千真万确,那种凄苦愁绪,旁人怎么装的出来。”尤雪娥笃定道。

如此看来,刚才进来的那个“纪琼霜”应是假得了,否则此女逢场作戏的本事也未免太高了。

不过怎能伪装得如此相像?王索明脑子里红衣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