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聊着,掌起油灯,进入房内开始检算。

“内室丢了哪些东西?”

“倒是没丢,有些书信被轻微动过,很小心地放回了原位。”

“这倒奇了,大好珍珠,山参,都不顺手带上一颗,嘿嘿!”

说着,顺手捞了颗珠子在怀里。

“老大,为何不把此人截住,好向巴图鲁大人请功。”

“闭嘴,休要坏了大人谋划!”

说罢,又给手下塞了颗小珠子。

王索明见二人在房里一直窝着不出来,想来今天是没什么机会,当下决定离开。

回到客栈,上榻却无眠,王索明披衣起身,点灯磨墨。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侯大人,你要加油呀。

……

二日一早,天蒙蒙亮。

“王先生,我,我把下毒之事,对二娘承认了。”裴三少小学生一般,低声含混地说道。

裴东来将昨天下午的所为讲了一遍。

“嘶~”谢商陆来蹭早点,在一旁听到后,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你踏马嫌自己命长,可老朽还没活够啊!

“无碍,他还能出门活动,就说明裴二娘并不在意此事。”王索明翻着本闲书漫不经心地说道。

“可是,这完全不合常理。”谢商陆捻着胡子。

王索明合上书卷,对二人解释道。

“此人应该另有谋划,不过她的嫌疑应该可以排除了。”

“送上门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机会,她都弃之不顾,东来之母,应该不是她下的手。”

裴东来重重地点头。

“仇恨,亦是悲痛的一种,有大爱才能致大哀,十几年放不下复仇,算得上情深义重。但长期肝气郁结,终是有害。虽此计败露,但为放下执着开了个头,倒不是坏事。”谢商陆摇头晃脑地说道。

王索明点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你看,二计已尽,虽有进展,但真相依然不明,人一辈子想知而不可知的事情太多,不能强求。”王索明同样劝解道。

裴东来神色颇为触动,对二人各做一揖,未多言语,就告辞离开。

“这几日府内定然还有些风波,离远些。”王索明从窗户探出头去出声告诫,将最后一句“免得血溅一身”吞声未言。

终究是无法改变的事,何必徒增他人烦恼。

裴东来在楼下闻言,转身拱手致谢,渐渐远去消失在人流中。

“人越老,就越信直觉,这小子的生发之气,不旺。”谢老眼睛中流露出忧虑。

“野草娇弱,生生不绝。”王索明摊开书,念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