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马道婆拐卖妇孺后常心神不宁,总是去道观寺庙烧香拜佛买个心安,一来二去和金坛寺的恒礼熟络起来,这恒礼正值壮年血气方刚,知道马道婆是保媒拉纤的,便托她给自己买个外室。
马道婆麻利地给恒礼置办好,这恒礼总是溜出寺去,鸟儿放水也日渐滴滴答答,日子一久纸包不住火,师兄弟们就起了怀疑,跟踪恒礼出寺把这小子抓了个现行。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大家知道恒礼有路子后反而没难为他,只是让马道婆赶紧给自己也寻摸一个。
这一来二去,人贩子同和尚们的关系蜜里调油了起来,和尚渐渐迷失在温香软玉和黄白之物中,后来就是眼前这出:
落乌山上骨肉疏,舍利塔下做淫窟。
神道无知塞耳目,报应难抵金满屋。
马道婆招供完,一旁重伤的通智和尚却挣扎着起来,跪倒在地,说道:
“罪人通智,有要事要澄明。”
洪县尊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
“罪人自知罪无可赦,但有一事必须要澄明,即本寺主持通慧与此事毫无干系。”
“我们几人行事极为阴私隐秘,围着他彼此打掩护,长久下来滴水不漏。”
“师兄一向精研佛法,只和本城一些虔诚居士有交游。多年来我仗着监院之职,总揽寺内大小事物,因而通慧住持并无驭下不严,治寺失察之失职。”
“昨夜我怕拼杀有闪失去请他救命,他知晓后当场灭杀了恒礼,生生将我打成重伤,虽说是犯了戒律,可也是大公无私大义灭亲,请青天明鉴。”
说完,通智一头拜在地上不再动弹,却是伤重不治直接归西。
洪县令有些动容,一旁的赵武附耳过来,道恒礼身上的掐痕确实与老主持指印相符。
洪县令告以僧众:“尔寺之人害了这么多条人命,致使数百人骨肉相离,田产定将悉数罚没,可在此之前,舍利塔尚可添一座。”
又勉励山民:“你们不顾安危半夜上山,这三位侠士暂时没找到,倒是护住了现场没让寺里遮掩下去,依我看,今年的徭役可以减半。”
山民们俱都欢喜,对青天大老爷又叩又拜。
定心和尚作揖道:“还请县尊大人继续寻人。”
洪县尊点头道“大师请放心,这金坛寺定会大索一番,山上也要搜上一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