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大槊一挑,众人以刀换弩,张绣的人也切换骑射。
原先呈两边展开的弓兵再次爆发箭雨——
如此,飞熊军接战时间极短,付出的代价却极为惨重。
他们赌输了,回去还得接着吃一波箭雨!
跑的慢的、被绣衣缠住的,更是先一步殒命!
等飞熊军奔回本阵时,人不满千。
折损过半,当中包括首领胡封还有大批军官。
这批残存的凉州精锐,确实也当得起精锐之名——他们第一个出头,也第一个被打残!
小主,
李傕、郭汜在后,看到这一幕时,面色大变!
一直以来,凉州军主打就是一个猛!
他们当初是如何败的?
那是自己咬自己、粮草供应不上,内部又一团乱才败的。
正面对冲,他们连吕布都不怂!
而如今,凉州军中最能打的飞熊军,让曹昂一波打废,怎叫他们不惊?
在此前,他们还想过拒绝辛评的大阵,直接用蛮力干垮曹昂……
恰好,辛评的人跑来:“辛公请二位将军各归阵中!”
九宫三重阵,三重三面:
辛评主全阵、同时督正面扇形大营;
另两面扇形大营,则由李傕、郭汜各领一面。
“走!”
二人迅速退去。
曹昂大军,有条不紊的开出关外。
列阵完毕。
曹昂对徐庶道:“元直,接下来便交给你了。”
“是!”
徐庶俯身领命。
绣衣之中,分出两百骑,由傅肜统一带领,跟在徐庶身后。
同时,绣衣分成四队,各持赤、黑、蓝、黄旗。
数万人的战场,破阵变动不可能靠喊,只能用令旗调动。
徐庶让大军抱阵极紧:魏延部主力步卒在前,负责率先开路,压向敌人营阵。
尚未靠近,营阵前便见箭如雨点一般倾泻而下。
魏延命军士在第一线竖起大盾,支起就往前冲。
虽然阵法之用在于引敌入阵,但辛评显然没打算让敌人好过。
守军射了一通普通箭矢,便更换成火箭。
大盾多用木造成,片刻便烧了起来。
“直接撞进去!”
魏延喝道。
军士们举着火盾,直接压到营前,靠在栅栏、营门上。
大火尚未烧起时,军士们便大呼奋起,开始向上攀爬。
更多的人则隔着鹿角抡枪互刺。
主阵的辛评无比镇定,身边随从不解发问:“我们不是要引敌入阵么?”
“曹昂既口称讨贼,破营便是必经之路,何须我引?”辛评摇头,目光森寒:“营门能拖则拖,或使敌重创、或使敌疲倦、或使他多折精锐,皆有利于我!”
战已发,他再无任何杂念。
心思坚定,唯有破曹昂、诛曹兵!
第一线的战斗没有僵持多久,魏延军后涌动起来。
“怎么回事!?”魏延喝问。
有人跑过来,道:“将军,是陷阵营在过来,说他们可以轻易砸碎营门。让咱们让出一条路来,他们好开路。”
“放屁!”魏延大骂:“老子才是主攻,拔营门这种事用得着别人来做?”
“让他们在后歇着,等敌人弓手出来再出去接箭!”
话音刚落,一名绣衣飞奔过来,将旗一召:“徐公有令,破营门能速则速!魏将军部让开一条行军道,让陷阵营经过!”
军令到了,魏延不同意也不行。
不过,他在下达完这则命令后,命身边校尉督战,自提刀往前奔去。
“将军做什么!?”
“歇兵多日,这是今年第一战,哪有将功劳让给别人的道理?!”
军令下达,魏延贯彻的很好,部队迅速从中间打开一条道路。
浑身被甲胄包裹,背负巨盾、手提钝器的陷阵营像是一群钢铁打造的猛兽,在人群中快步行进,奔往交战处。
然而,在他们抵达之前,魏延竟亲持圆盾汉刀,踩着火往营门上攀去,其人大吼:
“怎么,过个年骨头都软了么?!”
他脚下还是火,人便扑了进去。
诸军一愣,接着呼声大作,悉数蹈火跟进。
营盘木墙上被火烧的通红,有的已半碳化,半体漆黑、半体通红。
凉州军士下意识避火:凉州军集团就像一群猛兽,你一旦受伤,那就要做好被同伴吞了的打算。
你的附庸人口、你抢来的女人、钱财,都会被其他人收入囊中!
但曹昂的人不一样,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负伤了大不了就是提前退休。
功勋是立不了了,但也有老板养着,不担心被饿死。
怕什么?!
所以,一只只手伸了出去,攀火而进!
“啊——杀啊!”
有军士被烫的大叫,但立即转为厮杀怒吼。
轰隆!
一声巨响,一边营墙被压塌。
火星黑烟四溅中,曹军足踏烈焰而入。
一向以蛮横出名的凉州军,都被这一幕震住了。
此刻,陷阵营刚好赶到营墙边。
“报——”
“营门已破!”
令兵急奔至辛评面前。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