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郭来后,人无活路,落草的就更多了。
他们只是被强征来押送宝物的苦力,可不敢去和人厮杀。
“都慌什么!?”
吴硕怒斥,又问来人:“有多少人?”
“五百人左右,夜里做不得准,不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来人回答。
“才五百人而已,怕什么?”
吴硕冷哼一声,叫身边几个领头的集中起来,给他们上课:“张文远庐江之战,尔等可知?”
众人差点骂娘。
这特么敌人的刀都要到脑袋上了,你还搁这讲课呢?
大家都没接话,只盼着这领导赶紧把屁放完。
“彼时,他只有战骑数百,手下也尽是苦力。”
“孙氏万人来袭,张辽将辎重靠山防守,又将骑稍后。”
“待孙氏军至,忽纵骑杀出,大破孙氏,一战成名,威震江东地。”
吴硕扶剑渡步,目如虎视,颇有儒将风姿:“张辽寡而孙权重,尚能破之。”
“何况今日,我有敌人近十倍之众?!”
随军司马道:“咱们多的是民夫,能厮杀的只有四百人。”
“张文远能厮杀的只有八百人,来的有一万人!”吴硕怒斥:“如此优势,你还怕什么?”
司马又道:“他能让辎重靠山,咱们这也无山可靠啊。”
“无山有水!”吴硕指着滔滔洢水河:“既如张辽以辎重牵引、率战兵突袭;又效仿韩信曹昂,背水猛击,焉能不胜?”
随军司马愣住了。
其他几个低级军官也被忽悠住了。
这特么……听上去很有道理啊!
韩信曹昂背水赢了,张辽用辎重吸引战兵突袭赢了。
咱们连叠两个,没理由不赢啊!
恍然之后,众人拱手抱拳:“吴公高见!”
“呵!”吴硕抚须冷笑:“只是可叹。”
“可叹什么?”司马是个合格的捧哏。
“可叹来人太少,不能使我成张辽之名!”
吴硕大手一挥,开始让部下迅速布置。
已经过桥的,迅速退到沿河边,用车和辎重作墙;
吴硕本人,则召集四百余能战的,退到桥梁上。
不一会儿,那帮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为首一人,披头散发,夜里也看不清五官,提铁枪一口。
身后呼啦啦跟着五百号人。
口号还没喊,却被面前一幕看懵了——
战兵一个未见;
民夫缩在河边;
装着财宝的车和箱子堆积在前方。
“这是做什么?”
披发人,也就是张绣愣了一会儿。
丁奉魏延也一左一右把头探出去:“看这架势,是放弃抵抗了,直接把东西给咱们?”
“有可能。”
“那怎么办?”
“这还用问?直接拿不就是了。”
“也好,都是一些穷苦百姓,我也懒得对他们动刀子。”
几人商议完毕。
魏延转身,冲着众人一招手。
刚想大声吆喝,又意识到自己是个南阳口音,便学着哑巴那般‘嗷呜’了一嗓。
轰——
抢钱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伪装成山贼的五百白毦军一股脑冲向前。
他们来到辎重堆积所在,翻箱倒柜。
砰!
最先被他们抛弃的是粮食。
直接一把撇在地上,继续往下翻去。
有人掏起一个沉重的袋子,用刀一刺。
哗啦一声。
铜钱翻滚而出。
一名‘山贼’眼睛大亮,拽起袋子就往身上背。
啪!
魏延一本巴掌甩了过去。
怒其不争的晃了晃手上的金子:“嗯?!”
这名军士眼睛更亮了,嗯嗯地猛点头。
如此,铜钱也被扒的满地都是。
就在他们对面,那帮苦力大眼瞪小眼的瞧着。
桥梁上,吴硕都急了:“这群王八蛋,怎么不动!?”
张辽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似乎体会到了吴硕的焦急,民夫中几个吴硕安排的人反应过来,大吼道:“都愣着干嘛?杀啊!”
唰——
他们一喊,那几百人齐刷刷抬头,目光森冷的盯着他们。
其余苦力本打算跟着吼两嗓子,这一下就不敢开口了——打算观望一下先。
张绣冷冷道:“瞧见谁喊杀了么?”
“瞧见了!”一名凉州军士出声。
“谁瞧见了谁出手,直接把喊的人脑袋剁了!”
“是!”
十几个白毦军翻过辎重墙向前走去。
吴硕安排的武人站不住了,提刀走出,顾左右而怒斥:“都傻杵在这干嘛?!”
苦力们无动于衷。
这些武人也明白过来:要这帮老实人动手,自己等人得打个样才行!
“上!”
带头的武人喝了一声,提着一口铁枪冲了上来。
在他身边,第一时间聚集了十数人。
“且看我们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