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人战果的激励下,老卒们举着火把,兴奋的发出阵阵啸叫声。
新兵听说有人头可捡,也是拔步跟上。
对于这群没沾过血的新兵而言,这是最好提振胆气的机会了。
那躺着不动的敌人,只要砍下他的脑袋来,就能得到赏钱、土地甚至是官职!
在如此疯狂的进攻下,中毒最深的桥蕤前军,毫无悬念的被杀了个对穿。
他们多数躺着不动,或只能在地上艰难爬行,任由曹昂的士兵疯狂砍剁。
中军稍好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他们多数人能蹒跚而行,少数人状态较好……问题是,这种情况下,谁会上去拼命?
跑!
拼命往后面跑!
如果拿着刀去跟曹军拼命,哪怕能砍翻一两个,最后也必死无疑。
可要是逃跑的话,只需将自己病恹恹的队友甩在后面,用他们的人头去喂曹军的刀,自己便能活下去。
战场上想打胜仗,那需要赢过对手。
但在战场上想活命,只要能赢过队友就行了。
前营且睡且等死,中营且跑且挨刀,后营——浑浑噩噩的爬起,顶着头痛眩晕,走出帐门观看,入眼:
黑夜黯月,火把零星,低沉的光线中,但见人影蹿越,刀锋暗红滴落;头戴竹盔,犹如鬼神,劈的满地碎尸横陈。
入耳是惨痛的哀嚎、慌张的哭喊、混乱的悲呼!
除此之外,便是那些人杀人之后兴奋的啸叫,犹如传说中的猿人一般,可怖而狰狞。
驻营靠后、战场经验丰富的将领,如李丰、何曼,包括主帅桥蕤本人!
一时间,身上都爬上一层鸡皮疙瘩!
桥蕤面如白纸,他突然想起了曹昂的话——莫非,他真会鬼神之术?!
如果不会,那面前一幕作何解释?
自己这中毒乏力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他在费解的时候,后军已经崩溃了!
这种情况下,莫说后军也受到了毒气影响,便是他们状态圆满,也只能跟着跑。
所谓兵败如山倒,如是而已。
“将军快走,敌军杀来了!”
亲兵们大声呼喊着,压着不适将桥蕤扶上了战马。
“五万大军,竟要一战全没吗!?”桥蕤声音发抖。
“顾不得那么多了!”
“彼辈有妖法,错不在将军。”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大复山脚下,汝南军被曹军砍翻一片,乱成一锅粥!
山顶,黄忠听到动静,披甲远观。
“校尉,是主公在接应我们!”麾下一名曲军侯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