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老程,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嘶哑的声音,语速极慢,吐字清晰。
但被问到的两人,皆未作出回答,这样的问询,也不需要他们回答。
“暴雨中,一座住满了人的老旧房子边上,忽然一座危山拔地而起,山上巨大的石块滚落而下,直冲墙面。被撞到的部分,表面上看来没有出现明显的裂痕,没有透视眼的人们,也无法得知隐藏的建筑主体,是否遭到了不可逆的损害。”
像是故事的陈述,十分罕见的从这名老牌军人的口中带出,好像很多的时候,大家更注意的是李毅那举手投足间带来的浓厚军人气息,而忘了他也可以是一名虚与委蛇的政治家。
“现在风暂时停了,雨势也不复先前,但天空却变得更加昏暗阴沉了。你们说,住在屋里的人们,是该趁着这个短暂的机会,做出及时应对的措施,逃离这座看似还坚固的房屋。亦或是,等着看运气,赌隔壁那座高山上不会再有巨石滚落而下,祈祷房屋仍旧坚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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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这场下了不短时间的大雨,终于爆发了些许沉闷的雷声,漫天的暗沉里,白色光亮,伴随着这无序的轰鸣闪过。
倒悬天穹的水线中,三辆武装载具,呈品字形排列,快速的驶向了那座倒影在他们挡风玻璃上,被无数难民营帐包裹着的二号聚集地。聚集地的城墙,火光明亮,犹如一条光带,悬浮在半空位置,成了车队的最好引导标记。
随着车队的接近,最外围零星的营帐,散乱的出现在载具视野内,只是,特意留出的通道也不再如旷野那么的宽敞,因此品字形的队伍,逐渐转变成了一字长蛇,先后行进。借着车头大灯射出的灯光,可以透过呲牙裂缝的帐篷缝隙,窥视到破烂棚户内的一角。不过,也并没有人会对这提起一丁点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