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赵怀义合上书,神色冷淡而平静:“这几年,我赵家能在云江屹立不倒,靠的可不仅仅是李元忠,还有许敬山在背后护着。”
探子迟疑片刻,低声道:“可如今李元忠已死,林子川得了世子倚仗,恐怕春城的许总督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老爷……”
赵怀义冷笑一声:“正因如此,我更不能轻举妄动。许总督虽远水难解近渴,但只要我手上的筹码还在,他便不会弃我而去。”
他将那张纸小心收起,目光森冷:“传信给许敬山,就说云江风云变幻,我赵家仍可为他所用,请他尽快派人来接应。”
探子拱手:“属下明白。”
赵怀义转过身,眸光微冷:“至于林子川……让他误以为自己占尽上风好了。”
探子神色微变:“老爷的意思是?”
赵怀义走回案前,摊开一张白纸,亲手提笔写下数行字迹:“将这封信送到县衙,向林子川表明愿降,并请罪自罚,以示臣服。”
探子大惊:“老爷,万一林子川信以为真……”
赵怀义冷笑,将信封折好递给探子,语气淡然:“林子川一向谨小慎微,胆小如鼠,他不会信任得太彻底。他一定会派人监视我,但只要他稍有松懈,我们便能借机反击。”
他顿了顿,低声道:“信中提及,我愿交出赵府三成资产,并献上城东盐仓,以换取林子川放我离城。”
探子目光微亮:“如此一来,林子川定会以为老爷穷途末路。”
赵怀义目光深沉:“人性贪婪,林子川以为我示弱,便会放松警惕。届时,我安排的内应便能打开城门接应。”
探子领命而去,赵怀义端起茶杯,眸中寒光一闪而逝。
“林子川,你以为这场棋局你能赢?”
次日,县衙中。
林子川在书房内缓缓展开赵怀义的降书,目光扫过上面工整的字迹,指尖停顿片刻,神色未曾有丝毫动容。
师爷在旁低声问道:“大人,赵怀义真的打算交出盐仓?此人狡诈,未必会如此轻易屈服。”
林子川轻轻放下书信,淡然道:“区区盐仓,不过是赵怀义的一点小手段罢了。我若真贪图他的盐仓,又如何坐稳今日的位置?日后又如何能成为世子殿下的左膀右臂。”
他微微眯眼,目光掠过窗外远处的世子府方向,声音沉稳而坚定:“将他交给世子,由殿下决断,便是我唯一的选择。”
师爷微愣,旋即低头应诺,眼中闪过一丝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