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宋皇帝派了宰相来祭拜圣人,册封衍圣公,今日间便会到曲阜。衍圣公一大早便出城迎接去了。想必这会是要回城了。”
“原来如此,”王夫之恍然大悟,却又忍不住出言讥讽:“这鞑清刚走,衍圣公又转投赵宋了,两千年屹立不倒,果然非同寻常。”
方以智连忙劝道:“而农兄慎言!”
黄宗羲也发话道:“我等毕竟是圣人门徒,妄议衍圣公之事却非儒门中人所为。”
添茶的掌柜这会完事后也连忙跑得远远的,只当没听见。
只有孔仲尼问道:“却不知这衍圣公又是何人?”
黄宗羲看了眼城门口处的纷乱,解释道:“圣人逝去后,后人定居于曲阜。及至汉高祖立国,封孔圣8世孙为奉祀君,自此孔家便有世袭的爵位,历朝历代皆不曾断绝。之后千年,封号屡经变化,至宋代,改封为衍圣公,至今也有数百年了。”
“那蒙元进驻,满清入关之时呢?”孔子沉声问道。
黄宗羲稍稍沉默了下:“自然也是有册封之事的。”
“可有剃发易服?”孔丘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拢在袖中的左手握拳攥紧,低沉的声音隐隐有些发颤。
黄宗羲不语,良久,还是不耐烦的王夫之答道:“剃发易服算什么,第六十四代衍圣公还给奴酋上了表文,称那福临是六宇共戴神君、八荒咸歌圣帝。夫子若是地下有灵,却不知会作何感想。”
“而农慎言!”那边黄宗羲、方以智连忙拉住王夫之。
一番话既出,却见对面的壮汉外凸的脑门上青筋暴起,原本虽然丑陋但却颇有几分儒雅气息的面目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呼吸急促,眼眸充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终于,孔仲尼如同暴怒的雄狮般一声咆哮,起身一拳捶在茶桌上,竟将掌柜招徕客人的物件打散了架。
“我孔丘没有这等不肖子孙!”壮汉怒喝一声,手握长剑,大步流星向着城门口走去。
“刚才,”黄宗羲抖着手,指了指远去的孔子:“刚才,他说什么?”
王夫之也傻了眼,还是方以智答道:“这位兄台说自己是孔丘,衍圣公是其后人。”
“胡说,胡说,此人竟然以圣人自居,真是岂有此理!”黄宗羲胡子都气歪了。
王夫之回过神来,眼中带有一丝恍然:“太冲兄,你怎知他不是圣人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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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长九尺六寸,腰六十围,骈齿,生而首上圩顶,河目隆颡。如此相貌,天下间可能找出第二人?”
“再观其言行,春秋之事所知极详,后世历朝却从未听闻。凡此种种,二位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可是,可是,”黄宗羲心情激荡间,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可是圣人已逝两千多年,又怎会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