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大宋为了阻挡金兵,掘开黄河堤坝,一直到1855铜瓦厢决口,几百年间,淮河的入海口一直都被黄河霸占着。
汹涌的河水给黄淮之间的百姓带来无尽灾祸。“或决或塞,迁徙不定”,泛滥成灾是家常便饭。
黄河带来的泥沙甚至把海岸线往东延伸了几十公里。
到清初这会,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像南宋初年那般,到处都是黄泛区,泥泞不堪,难以行人。
天寒少雨,不少河流水浅到可以涉渡,地面也足够硬实,行军很是方便。
倒是行船有些困难,大河也就算了,很多支流已经无法支撑航运了,给后勤补给带来了些麻烦。
不过对于常遇春的大军倒是没什么影响,毕竟又不是什么远征,只需把家门口的淮北地界打下来就算了事,陆路运输也无妨。
噗,常遇春往地上吐了口浓痰,下了坡地,在亲卫们的环绕下,奔渡口而去。尚未上船,便有军士通报,宋使求见。
不多时,一名身材瘦弱、脸颊苍白,看上去有些胆怯的文官被带上来。
常遇春大马金刀地坐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等到来人礼毕,不待对方开口,便用洪亮的大嗓门问道:“那老赵家的皇帝派你干啥来的,可是要给俺们大明送岁币买平安?”
周围的明军将士轰然大笑,皆是面露不屑之色。
来使用袖子悄悄擦去被寒风吹出来的鼻涕,僵硬的脸颊上挤出一丝笑容:“大将军说笑了。大明天子起于微末,以布衣之身而取天下,扫平蒙元,重开华夏之天地,功莫大焉。将军从明帝鏖战衢州、大破陈友谅、攻取元大都,世之名将。我宋家天子听闻明国君臣故事,甚为钦佩,欲结好于贵国。你我两家,以淮水为界,各安其地、罢刀兵,使百姓得生息,免得两军交战,迁延日久,生灵涂炭。”
常遇春右手扶着大腿,身体前倾,算不上英俊但却刚毅的脸上露出笑容,玩味地看向小鸡仔一般单薄的来使:“这老赵家的皇帝倒是个识人的,知道我明国天子英明神武,俺老常武功了得,还是说,你这使节自个说些好话来糊弄于我?”
来使自辩道:“大将军何出此言啊。陛下金口玉言,我一个阁门只使岂敢肆意胡说?我皇宋亡于蒙元,而大明驱逐鞑虏,为大宋复仇,陛下自然心怀感激,夸赞几句岂非应有之意?”
“哦,原来如此。”常遇春眼神中露出些许嘲讽:“既如此,使者回去复命吧,就说俺们大明也怜惜百姓不愿打仗,请大宋天子移步河南,把淮北地界归还大明,免去这一遭战事!”
“大将军!”使者辩解道:“这亳、宿、海、徐诸州明明我大宋军得之,何谈归还大明之礼。且我军立足淮北之时,贵国主力尚在应天地界纠缠,大宋未乘明之不便,渡淮水而取泗、濠、寿、滁之地,是为示好于大明天子。今贵军何必咄咄逼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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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春听来使一番辩解,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这酸儒,何必虚言欺人。什么示好大明,不过是知自家事,晓得宋军敌不过我大明,所以不敢南侵罢了。行了,我老常也没这功夫跟你在这掰扯。我在这清楚的告诉你,什么亳州、宿州的,那是我大明的凤阳府,懂了吗?一句话,让北边的宋军赶紧滚蛋,不然皇明大军所到之处,尽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