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用长弓劲弩骚扰,或是在官道撒上铁蒺藜,让人一不小心就着了道;碰上掉队的散兵,也会持长枪过去收割一波;不时有小队挡在前方,以战马以屏障,下马步射的,大军冲上去,又列起长矛阵,逼的人不得不转向。
傅喀禅环顾四周,聚拢在身边的健儿们不过两千出头,剩下的,不是死在了霸水河畔的敌营就是倒在了冲破封锁的道路上。
兴许有一些只是掉了队或是迷了路,但依现在的形势看,也基本没有生还的希望了。这样下去不行。
傅喀禅心中明了。太阳离下山还有些时间,麾下将士们的体力却所剩不多了。马匹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八旗兵的甲胄不轻,再加上人的重量,矮小的蒙古战马是不可能长期坚持的。
麾下的儿郎们都是一人双马,但多余出来的那匹是驮马,本身气力就比不上战马,今日又长时间背负盔甲武器蓑衣豆料之类的武器,刚才冲阵之前为了节省战马力气健儿们又骑了一阵,体力也剩不下多少,难以担当跑路的重任了。
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了跟敌人对线上,力气快耗没了,路程却还远。继续这么下去,结果只有一个,三千八旗兵全军覆没。
看来是到了为大清尽忠的时候了。傅喀禅勒马停下来,对着左翼副都统命令道:“富桑阿,你挑一半人出来,卸甲,把装备都放到驮马上,轻装前进。我领着其余的披甲兵护着你们撤退。”
富桑阿一愣:“大人,这如何使得?”
二万余敌骑在侧,两千人全甲之下尚且难以招架,再撤下来一半,剩下的人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可以说,负责驱散敌骑的甲士们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西安将军。
傅喀禅惨笑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你听明白了吗?如果不这么做,所有人都得死。带着将士们冲出去,冲回省城,家眷们能带多少带多少,救不了的,就杀了吧。落到贼人的手里,只会生不如死。”
八旗兵这些年做了多少恶,傅喀禅心里清楚的很。
就算贼军破城后不理,那些被抢了房子和土地的苦主,被猪狗般对待的家奴,还有平日里被欺压的小民也会把无力反抗的老弱妇孺们撕成碎片。
富桑阿也是多年征战见惯生死的老将了,这会也忍不住落泪:“大人,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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