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花园抚琴后,张生便病倒在床,他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和疗养,但他也明白,心中想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通知莺莺小娘子我的病情。”
“狗,狗,不,琴童,宗旦,宗旦啊!”
琴童听到张生召唤,心想:“这回不叫我狗奴啦,想来又有什么事情要求我了!”
急忙奔到张生床前,问道:“郎君,唤我何事?”
张生喘了口气,说道:“宗旦啊,你前去寻找长老,希望他能转告给崔家,就说我病得很重。”
琴童暗忖:“你这张君瑞,这是要去卖惨么?我看那老贼婆不会怜惜你的。”
脸上不动声色,说道:“好的,郎君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
于是奔到方丈,与法本长老说了。
法本长老见是琴童,正待问何事,琴童便已开口说了张生所请。
法本念着张生救寺之恩,赶紧道:“啊呀,那我可得去望望张生!”
赶到西厢书房,与张生宽慰一番,给了张生一些寺中自制的安神的药丸。
又听了张生所请,便与琴童一起前往崔家传达消息。
崔相国夫人见是法本长老亲自登门,也是以礼相待,但听到法本说了张生病重的消息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说:“知道啦,请张生保重身体,好好调养。年轻人嘛,身体底子好,慢慢会好的。”
她的语气平和,但言下之意并未充满关切。也许她觉得年轻人的身体韧性,相信张生会克服病魔。
琴童站在法本长老身边,只待崔相国夫人询问病情,那便可添油加醋,将张生描绘得形如枯槁,行将就木,以激起崔相国夫人的同情。
谁知崔相国夫人只是礼节性地回答了法本长老一句话,便闭口不语。
法本带着琴童,本意也是自己转述不便,让琴童说明张生的病情。但崔相国夫人似乎不屑一顾,这便不方便再让琴童开口了。
站在崔夫人身边的是红娘,她一脸冷漠地看着琴童,仿佛不认识他一般。这种态度让琴童心中充满了苦涩。他是为了传达张生的消息,却遭遇了崔家这样的态度,让他感到受伤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