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和我一样心疼的感觉吗?
我猛吸了两下鼻子,尽量控制自己的泪失禁体质,正经问他:“那我不哭了,小荒没了,竹哨也没了,那里的应声蛊可以取出来了吗。”
荒婪把我的指尖挪到那疤痕处触碰,认真解疑:“雌蛊消亡,雄蛊自然消亡,不必刻意取出。”
会有这么简单吗?那为什么小荒体内的应声蛊消亡大半个月了,荒婪胸口的皮下组织里似乎还有蛊虫在那里?可是他的表情又不像在撒谎。
他不会骗我的,一直都不会,呃,除了馥儿那件事。
我摇摇头赶走脑子里无聊的猜测,庆幸道:“那就好那就好,你为什么要给自己种蛊,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
别说放一只虫子在皮肤下面,就是放只虫子在我皮肤上面我都能当场跳一段踢踏舞。
他眼帘低垂,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游走,摩挲:“不能时刻相伴在你的左右,唯有应声蛊便是最好的法子,哪里有心思考虑许多。”
我忍住哭腔没好气地说:“笨蛋,总是做这种无畏的牺牲,我说很多遍了,我是不会心疼你的。”
说完就把脸偏到一边,不敢再去看他一身的新伤旧痕。今天鼻子怎么老是发酸,都快酸掉了。
荒婪动作轻柔地把我的脸掰了回去,和他四目相对:“沈还寒会不会心疼荒婪,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猛烈摇头。
你不知道我心口不一,不知道我超级想你,不知道我们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捧着我的脸颊,制止我的摇头:“沈还寒,我真的知道……我们其实‘不熟’。”
“你都听到了?”我诧异地看着他,琴室外面我对棠儿说的话:“你真的知道我的真实想法?”
“我知道。”他笃定:“我这混沌的一生不敢奢求更多,能与你再见,拥你入怀,得你垂怜,到此为止也已知足。”
我很惊讶,他好像真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