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末动了动嘴,刚想开口,到底也是什么都没说。
我站在这偌大的灵堂出入口,越发地觉得阴森可怖,不想久留。这个场景对当年连英叔的僵尸片都没有完整看完的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我和朱末又在灵堂里面埋头苦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机密,果然在祭桌下面发现了收藏着数百张卖身契的小箱子,写着我名字的就在最上面,出卖人一项大大方方地写着:庶母,段冷玉。纸上还有本地县衙的大印,更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盖的手印。
我果断把卖身契撕成了渣渣,转而对朱末说:“段冷昭的事就别告诉花清流了,等会儿上去,你想办法让烟娘永远闭嘴。”
朱末眼中有几分诧异:“为何,小姐是担心公子去寻段冷玉报仇吗?”
“不是,段冷玉死不死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否认道:“我是怕牵扯出荒婪从段冷昭手底下救了我却没把我带回婪音府的事。”
朱末眼里的诧异之色被肉眼可见的喜悦之色替代,我说了什么让她突然高兴了?
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够严谨,我干脆走到祭桌前去,拿下段冷昭的牌位又扯了一张白幡把牌位包裹住,然后用快燃尽的烛火点燃了成团的白幡。
我怀疑自己神经有问题,为了荒婪,居然把所有一切能指控段冷玉的证据都毁掉了,一楼那个唯一的证人也将永远开不了口。
牌位烧得看不出刻字后,我才和朱末带着箱子原路返回。
我们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昨天还气焰嚣张的女人现在了无生气地趴在舞台上,脖子的大动脉上插着一只尖细的发簪,那只发簪刚才还插在她的发髻上,喷射状的鲜血四处乱溅,在烟娘的脸上,地上,触目惊心。
我想走上舞台,却被蒙面人拦住,我回头看到揣着双手在袖口的花清流和荒婪从书画室方向带着十分松弛感跺了出来,花清流对蒙面人使了个眼色,我就顺利跨到了烟娘身边。
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还没完全闭眼的烟娘说:“段冷昭杀我不成被反杀,死得不委屈,你也没资格委屈,这么多年你靠着我爹也嚣张够了。”
“他没、没有……。”
烟娘的喉咙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再发出多少声音了,只说了三个字,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荒婪走上前来蹲下身子用指尖触碰了烟娘的动脉和鼻息,站起来对花清流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