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靳惜绪指的是花清流旧疾发作在闭关而没空,也了然于心地点头。
靳惜绪走后,我拿出小像仔细研究起来。昨天晚上看着这眉眼,就觉得眼熟,才问冬羽要了这张小像,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这么一张脸了。
这馥儿还真是必须找回来,我有预感,无论她是死是活都一定能解答我的诸多疑问。
晚一些我和明月说起段氏回府的事情,在提到假馥儿传达给我的那些关于段氏的信息时,明月并没有什么异议,这部分信息,假馥儿并没有骗我。
明月的意思是以后小姐见到段氏就绕着走,反正小姐没了记忆,日后也是要进宫去的,就莫要与段氏再结新仇。
我满口答应,心里却十分好奇这段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叫靳若微讨厌至极,靳若微如此厌弃的女人也会教出像靳若南和靳若棉那样彬彬有礼,满腹文采的孩子。
五天后的下午,太师府大门口,我和靳若南靳若棉以及一众下人在寒风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那段氏的马车才缓缓驶来。
马车上下来一个梳着妇人髻,身着银狐刺绣褙子,妆面恰到好处,皮肤非常白嫩,脸颊微微透着些粉红的女人。
要不是她自来熟地走到我的面前和我执手相看,我还真心想不到这个面部状态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女人就是那个几乎快爬上太师府当家主母位置的段氏。
“母亲在娘家吊丧,听闻若微死而复生,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中,所幸,这不是梦,多谢靳家列祖列宗保佑。”
段冷玉握着我的手,满目慈爱,句句情真意切。
明月说了,段冷玉的娘家沧州距离京都不过六七天的路程,我到太师府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段氏这“马不停蹄”可真快。
我任她握着双手,并且乖巧地喊了一句:“二娘。”
段冷玉怔了一怔,眼中流露出质疑,别说段冷玉,靳惜绪都怔住了,毕竟“回”太师府这么久我连个“爹”字都没喊过他。
段冷玉质疑过后,那眼中竟还浮起遮掩不住的恨意:“若薇啊,离家的这些日子也受了很多苦吧,二娘听说你是带伤回家的,回家这一路想必十分的不太平吧。”
段冷玉说着,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甚至有些发痛,我开始烦躁,用了点力气把手狠狠地往外一抽,只听“匡当”一声,段冷玉的脚下已多了一只摔作三段的白玉手镯,这只镯子刚才还戴在她的右手上。
段冷玉身后的婢子眼疾手快地大步向前,拾起玉镯转了身摊放在她的面前:“夫人,素脂银玉环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