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齐世相刚从贼营中归来,李光壂心中还藏着不屑,心想落入贼手就该如伯夷叔齐那样不食周粟才对。现在自己也遭遇齐世相相同的窘境,才知道这其中的不容易。
自己一死简单,李家上百口人全在余诚手中,若是被余诚拿来泄愤怎么办?
“李兄?李兄?”
李光壂抬头,看到喊自己的是与他同为会议记录员的张德厚。
“李兄,刚才会议中有几条我没有记清楚,我能不能看看李兄的记录,将之补充完整?”
李光壂冷笑着将自己记录打开:“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在记录中骂这群乱成贼子吗?尽管看!”
张德厚张了张嘴,脸憋的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转身离去。
李光壂不屑得哼了声。他知道张德厚此人是开封名士张民表的远房亲戚,不过张德厚出现在余诚营中,不是作为张家的一份子被裹挟而来,而是他家中有人从贼。
比如张德厚的弟弟张德耀,就投身余诚军中,还当着个小头目,刚才的会议张德耀就有份出席。而张德厚的妹妹,如今也在余诚手下的庆余堂做事,听说与余诚一个心腹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哼,一家子寡廉鲜耻的东西!”
李光壂抱着自己的记录往回走,半路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他回想了半天。终于想起那人的身份。
那不是马遇伯吗?他怎么也在此处?
人已经快走没影了。李光壂急忙往前跑了两步,招手大呼:“遇伯兄!遇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