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答道:“听说是要募捐修缮养济院,定在大相国寺举行,时间是三日后的申时。”
朱若薇用心记下,绿竹在一旁满脸愁色,怎么办?要不要把小姐外出玩时穿的衣服给藏起来?
常惺对于举办这么一场宴会,或者用余诚的话叫做“慈善拍卖”,十分热衷。
举人是有了做官资格的,能够担任一地学官甚至偏远地方的知县。大名鼎鼎的海瑞便是以举人身份先任教谕、后任知县,一步步拾阶而上成就了自己“海青天”的名声。
不过有当官资格和能当上官是两码事,所以屡次赶考不中的常惺将心思放在了交结同道,蓄养名望上,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名闻朝野,从而踏入官途。响应王燮参与社兵、重修养济院都是抱着这种心思。
可惜常惺有心思无能力,担个名头就万事不管,这不慈善拍卖的细节就全落在了余诚头上。见余诚不满,又把自己管家派给了余诚支使。
管家估计也是被常老爷这甩手掌柜的行径锻炼出来了,办起事来还算得力,余诚交代下来的事情都能办的妥妥当当。
大相国寺里也没有合适的大殿容纳下这么多宾客,再说大殿里边都供着菩萨,被菩萨佛祖的大眼睛盯着,宾客坐着也不自在。
最后选中了寺中僧人做早课的厢房,里边也还算宽敞,能容纳七八十人。
就是凭着王燮面子从周王府借来的舞乐让寺中僧人颇为抵触,觉得她们扰乱了佛门清净。智真禅师去找了王燮,也不知道王燮怎么说的,反正大相国寺捏着鼻子认了,只是要求奏乐可以,献舞不行。
这让余诚极为遗憾,王府养着的舞女呀,看不到太可惜了,亏自己还带了摄像机打算录下来回现代炫耀呢。
从午时起,受邀的宾客陆陆续续就到了。迎宾的事交给了常惺的管家,余诚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宾客们一个个走进相国寺。
管河同知桑开第,都司谭国祯…这些都是看在王燮面子上来的。
乡绅张文光、生员李光壂…这些是靠常惺的人脉拉过来的。
徐记米行的徐肃,大通商号的段修身…这些既不算余诚的人脉,也不是余诚喊来的。主要是余诚提过一句,要找些有钱的捧场,知县王燮便一纸帖子,这些商人便巴巴的来了。
可惜,还缺了张红毯,要是再请几个花魁往门口一站,那感觉不就来了吗?余诚砸吧着嘴,对此深表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