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低沉着声音轻声道,宣帝面带沉重,驻马如同山岳自岿然不动。
草原大军如同潮水般推开,铜刀亲卫横立阵前,与对岸的宣帝等人隔岸相对,韩承乾一眼就认出了对岸军阵之中的契利可汗,虽然隔岸相望看不清其张像,可其身上散发的那种枭雄气势,似乎只有父皇能够抗衡。
待契利出现在灞河对岸,宣帝抬手让河岸大军退后百步,才独自一人打马走到岸边,朝着对岸高声喊道:
“可汗,可敢前来一见?”
“如何不可?”
契利高声回了一句,便也贬退左右亲卫,打马走到岸边,夏风两方君王,隔岸相望气势磅礴,
灞河虽宽,
可大宣军中亦有善射之人,草原亦有射雕手,以灞河两岸的距离,足以轻易射杀两人,可这两人的无所畏惧,是来自帝王的霸气,也是对于对方某种意义上的信任。
“韩啸贤侄,多年不见,如今再看,倒是风姿更甚当年了。”
只听契利可汗开口,就将宣帝代入到了晚辈的角色,只是此种说法从却也并没过错,之因当初宣超初立之时,曾与草原结下友邦之约,双方不得随意发动战乱,
开启攻伐,加之这契利当时年少便得可汗之位,与大宣先帝勉强为同辈,自然可以借此如此称呼宣帝,只是此刻带兵抵达长安城下,未免有盛气凌人之感。
“有劳尊驾挂念,只是尊驾为何要率领众多兵马,破我宁州城,毁我庆州城,来到长安脚下,你们本为兄弟之邦,阁下莫不是想撕毁盟约,再造苍生之孽。”
宣帝却没有在意对方的言辞,转而用了一句尊驾,既没有承认对方,又没有着急反驳,反而又将话题引到了当初的盟约之上,若是刚才的厥利还会哑口无言,无所以对,可契利却是冷笑一声,道:
“贤侄,你可是错怪叔父了,若非你品行不端,让上天降下神罚,致使你大宣水祸频发,叔父我何至于亲自率大军前来,帮你守住这长安,防止楚国率军占了这大宣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