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伴随着号鼓声,草原士兵们已然冲到了城头之下,随着苏烈的一声呼喝,一个个手榴瓦罐燃烧着引信从城头四处落下。
“轰...”
“轰轰轰...”
地动山摇般的爆炸声猛的响起,草原兵只觉得脚下的大地在震颤,恐惧的往四周望去,便见身旁的族人们,早已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有那活着的,也是凄厉声惨叫不停,白花花的脑浆,以及猩红的鲜血,成为了这片战场最鲜亮的颜色。
草原兵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了,他们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酒壶大小的瓦罐,却能发出如此令人颤抖的惊雷声,还莫名其妙的伴随着族人的死亡,这就是上天的惩罚,派来死神收割他们性命。
战场之上,草原的号角声也不是那般的鼓舞军心了,一阵阵的号角声,仿佛一记记闷锤,狠狠砸在草原兵,原本就已经非常紧绷的神经上。
一名年岁看起来并不大的草原兵,跪坐在地,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身前血肉模糊面无全非的袍泽,忽然紧紧抱住脑袋,哐当一声就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有一个就有两个,紧接着就有第三个第四个,在接二连三的见到瓦罐爆炸,产生的恐怖结果以后,因为无知,所以恐惧,长达多天的久攻不下,再加上这瓦罐的影响,他们陡然觉得,自己是在跟天神的军队作战。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大宣守军有掌握如此可怕的东西,看着之前就已经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那部分袍泽,眼下却是安然无恙,年轻敌军也很快跪下,颤抖的把头贴在地上,不敢抬头一寸。
可等待他的,却是右王那些督战亲卫挥来的长刀,人头滚落,鲜血迸溅,到死之时那年轻敌军的眼中还满是惊恐。
身旁其余的敌军见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看着高大的庆州城墙,在转头看着满眼杀意的督战亲卫,众敌军眼里闪过一抹癫狂,便呜哇哇又挥着弯刀朝着城头砍去。
城头上,守军越来越有信心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响起,一箱箱制成的黑火药手榴弹被搬上城墙,城头上投石车里的巨石也被换成了一坛坛瓦罐,在接连的爆炸声之下,胜利的天平,也缓缓开始向着庆州城守军的方向倾斜起来。
城头上旌旗飘展,空气中充斥硝烟和燃烧的味道,在众多守军身影的空隙中,王平和韩清遥下意识转头对视一眼,清风吹动两人发梢,两人皆忽的一愣,眉眼带笑。
与此同时...
长安。
浓烈肃杀的气氛笼罩笼罩在长安上空盘旋不去,各坊市大门皆以关闭,繁华宽大的街道之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季夏炽热的暖阳,打在皇宫大殿琉璃瓦顶之上,
耀眼至极,照的本就急乱的人心更加焦躁,手持长戟的禁军面色冷漠严肃,一字排开,静静拱卫在太极殿前的空地之上,等待着朝廷的最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