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法古伸手拿起烛台,掂了掂份量,用烛台指着距几案十几步开外的窗户,答道:“主公请想,即便窗扇开着,再大的风也不致将这枝烛台刮倒,导致起火的。何况,崔中尉既然把放有重要证物的书箧搁在几案上,也断没有开着窗户歇息的道理。此为其一。"
莫小丰审量着几案与窗户的距离,又从祖法古手里接过烛台,试了试份量,点头问道:"那么,其二呢?”
祖法古脸上全然不见了一丝馋佞的表情,望着崔昂问道:“恕下官冒昧,请问中尉,您所说的证物之中是否有类似竹简,不易燃尽的物件?"
崔昂惊讶地点了点头。
“如下官所料不错,此编竹简应是极为重要的证物。纵火之人就是为了烧掉它而来。”
崔昂大惊,忙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祖法古微微一笑,从余烬堆里捡出两小片已经烧焦的竹简,向崔昂,莫小丰解说道:“像这样的竹简,要完全焚毁写在上面的字迹,至少需要一刻的光景。根据竹简几被完全焚毁这一点,下官推测,它理应是纵火之人首要的目标。”
莫小丰思忖着问道:"果真如此的话,那么,纵火之人为何不将竹简窃走,而要冒着被人发觉的风险,在房内坐等竹简被完全焚毁呢?崔中尉,你是何时发现房内起火的?"
祖法古指着房内另一侧低垂的床帐,代崔昂回答道:“崔中尉想必是于熟睡当中突然发觉起火的。而纵火之人正是利用其已瞧出崔中尉抵达驿站时倦态十足的便利,才敢于冒险在房内纵火焚毁重要证物的。”
崔昂啊了一声,脱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怀疑纵火之人就在紫陌驿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