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能不能别叫我‘大叔’,让我有一种很快就要被时代抛弃的错觉。”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
“叫哥哥。”
“……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杨黛草掩嘴轻笑,虽只是十一二岁的青涩年纪,举手投足却倍觉可爱。
“不叫就算了……那我能不能叫你‘阿瑶’?”
“阿瑶是谁?”
“如果她还活着,应该大你几岁。”
农巴眼神有些黯然,他想起了那个在十万大山中悉心照顾他多年的“婆娘”,还有那个未曾见过一面,却只是约定好了名字的女儿。
“行的,大叔!”
杨黛草扬起笑脸,两道弯弯的细眉连成一条美好的弧线。
……
“咚咚咚!”“咚咚咚!”
大清早,云香坊里就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拓跋翰顿几乎从床上跳起来,闻听门外响起古香翎的声音,不由倍感头疼,这位黄金家族的公主是找回来了,但似乎很难伺候。
“公主,这一大早的找老臣何事?”
拓跋翰顿匆匆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面对古香翎质问的眼神,堆起满脸褶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这都几点了,你就给我安排这种饭食吗?昨天晚上我就饿了一顿,这大清早的就拿这个对付我?使团的盘缠呢?你是不是都私吞了!”
古香翎拿出手中的碗,只见里面是最次的那种榖米糊糊,这东西别说好不好吃了,就是看着也觉得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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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这可就误会老臣了,这里面……都是大乾的算计啊!”
正要开始诉苦的拓跋翰顿,就见到奎巴托急急忙忙的自楼下赶上来。
“对了,你可以问奎巴托·那颜,老臣可是一个铜钱都没有贪墨,还搭进去了不少!他可以给我证明的!”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奎巴托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在黄金城的时候,就知道坏了那些贵妇的身子,讨要银钱,到了这里肯定又是挥霍无度!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向阿父告你们一状!”
“早知道这样,要你们接我回来干嘛?还不如放我在画楼里好吃好喝的。”
古香翎瞪了两人一眼,对于使团如今的拮据生活,她切身体会后,再也忍不住的要向拓跋翰顿问责,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烈阳帝国第四顺位继承人,在烈阳使团里的日子,过得居然还不如大乾青楼里的花娘。
“拓跋老爷,外面有画楼的人找,说是……说是给你报价来了。”
奎巴托小声跟拓跋翰顿嘀咕着,面对古香翎那如刀一样的眼神,也只能低着头假装看不见。
“真是欺人太甚!老夫还没计较他们掳掠公主一事,他们居然还敢闹上门来,走!老夫便要瞧瞧他敢要什么债!”
拓跋翰顿下楼来,就见到两名身穿红色褂子的人坐在云香坊的大堂中央,煞有介事的举着两条幡子,一条上面写着“欠债不还,猪狗不如”,另一条上面写着“再不还钱,鸡犬不宁”。
一眼就能瞧出来,这是两条临时做出来的幡子,居然用的还是白底黑字,瞧得拓跋翰顿七窍生烟。
“你们还讲不讲规矩!写得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污蔑,你们这是污蔑!”
“自是要讲的,昨日使团大人在画楼消费的钱,还有动手造成的破坏赔偿,现在一笔一笔的都在此处,大人可要过目。”
那红色短褂的人一回头,却不是别人,正是郑继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