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老子又吃又拿,欠不得这份人情,丫头片子,你说吧,要将你送去哪里?老子这辈子第一回做好人,可不得半途而废。”
“……前辈,真不用,我自小便生在皇京,不知外面天地,如今也不知要去哪里,我哥哥进了诏狱,怕是活不了几天,正好这次先他一步下去等他,省得剩我一人孤独活着。再说,外面那么多官兵,若是让你冒险,说不得你也会跟汤大哥一样,为了黛草的小小性命而死,多不值当。”
“你的意思是老子打不过外面那些废物?谁他妈跟那个姓汤的窝囊废一样!你敢瞧不起老子?老子偏要救你出去,让你好好瞧瞧老子的本事!”
农巴仿佛听到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的话,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一伸手抓住杨黛草的腰间衣带,好似提小鸡一般直接扛在肩上,他长得如铁塔一般,杨黛草被他扛起来飞奔,顿时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石统领,已经布阵完毕!”
“那还等什么?这大晚上的谁不想早点回去被窝里睡觉?给我冲进去,格杀勿论!”
石锐一挥手,顿时手下大批禁军拍开驿站大门冲了进去。
农巴等人闯进来的时候,因为杨黛草的阻止,便也没有造杀孽,只是赶跑了驿丞和驿卒,这也造成了他们的位置被迅速暴露,使得来不及换个地方便被团团围住。
作为皇京九城禁军副统领之一,石锐也并非是平凡出身,他的祖上同样是开国勋贵,只是排名靠后,而且子嗣凋零,到了他这一代,只剩下不值一提的子爵,索性还能攀上郑国公一脉的高枝,被扶上了禁军副统领的重要位置。
这一晚上他正要用饭,就听得教坊司告发了杀官小贼“汤容”的行径,内廷六司本来和禁军也并非是一路人,杀得司官又是九品小官,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出手,怎奈毕典心思歹毒,为了将杨黛草等人置于死地,让传讯之人透露了这是“郑国公”的意思。
石锐正愁驻守皇京,没有什么机会在“郑国公”面前表现,不好让派系中人出头提拔他,他在这个位置已经苦熬了数年,眼见再无擢升机会,便要错过了年纪,自然心急如焚,有如此好的机会,他便“小题大做”,尽提手下六千人马急急的出东城门缉捕追杀“杨黛草”。
按道理,禁军出动,也只有协法之权,没有断法之权,面对疑犯,需要的是尽力“缉捕归案”而不是当场毙命,但是石锐的命令便是“格杀勿论”,很显然,这就是毕典亮出“郑国公”后,向他授意的。
城东驿站毕竟是个小地方,数千禁军不可能一拥而入,大部队在外围把守掠阵,自有几个小队约百多人破门而入,而这个时候农巴已经扛着杨黛草冲了出来。
面对向自己围过来的百多禁军,农巴“哈哈”一笑,真罡借着笑声向外激散,好似针扎一般的穿透几名禁军的脑壳,当即有数人便在这满是“真罡”的笑声之中七孔流血、暴毙而亡,死状极惨。
对付这些人,农巴甚至没有想要动刀,布满真罡的一拳轰出,好似虚空中一记震荡,环形的罡力呈扇形激散,十数人便惨叫着摔跌出去,再是一脚踹出,正中一名禁军胸口,将那人连同身后数名禁军一同踢飞了出去,落地之时已经是口喷鲜血,没了生息。
“嘶!这般厮杀才叫爽快。”
人屠宗的功法极为诡秘,通过杀气牵引溢散的生息弥补真罡的缺损造成的灵魄损伤,以至于人屠宗的弟子每一战皆可拼尽全力,只要杀得人够多,不但在战斗中毫无损失,更能对修为有所增补。
正是因为如此邪异功法与诸多武学的迥异,再加上人屠宗弟子向来乖戾嚣张,这才被划归到了“三大魔门”之中。
可以说,人屠宗的弟子最不怕的就是在军中鏖战,农巴扛着杨黛草,只是一拳一脚,便震杀数十人,深深一吸,便见许多刚刚死去的禁军尸身上一缕红色气息被他吞入腹中,吓得许多禁军不敢靠近。
“你们不上来找死,那便让老子多费些手脚吧!”
农巴连日来在皇京中压抑的性子终于爆发,精神压制全开,使得许多禁军被压得完全动弹不得,眼睁睁的见着农巴挥拳踢脚的将冲入驿站的禁军清理干净。
“咔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