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以你对我们这官家的印象,他像是那个会给我送信避祸的人吗?”
“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你的,我可当做一句话都没听见。”
江朝自然知道谁是“于先生”,起初他不认识,那是因为许焕那次带来的人,知是官家身份,却不知道杨毅会怎么称呼他,可当见到杨毅认识这位“于先生”,并默认了“于先生”可以随时使用“灵犀阁”,事后便也猜到了,这“于先生”正是那位官家的化名。
“难怪自那以后,烟娘每晚休息,都要拿出那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天下第一楼’好好欣赏一番才睡得着。”江朝在心中暗想。
杨毅却知道江朝不会正面回答自己,于是便自问自答道:“不会,官家那人,我虽只见过一面,说他薄情寡义,倒也不算是对他刻薄,我拿到字条时,并未起疑心,可到了黄璐山中,便越想越是不对,这才草草结束了修行而赶回来。”
“给我那张字条的人,是另有其人的,他不但知道‘于先生’是谁,而且甚至能打探到‘于先生’的消息,并及时给我送来情报,真正的‘于先生’不会想告诉我任何事情,因为我只是一颗棋子,但这个未知的‘他’却怕我不信字条上的内容,只好假借‘于先生’的名义告诉我。”
“走水、避祸……避的是什么祸?他又是谁?当时在场的人,只有三个,抛开你是事后推测到的,真正了解‘于先生’三个字对于我的意义的人,只会是我、于先生、还有许都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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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杨毅,你可真是越说越疯了!许都监怎么可能……”
江朝浑身一颤,立即闭住了嘴巴,瞳孔也因为受惊而剧烈的收缩,杨毅从跌坐在地的姿态逐渐扶起牢门站了起来。
“对,你说的没错,许都监是不可能,那么只有最后一种情况,这种情况或许最不可思议,但无论结果是多么匪夷所思,当抽丝剥茧之后,如果只剩下那个可能,那么这个可能也必将是事实。”
“你是说少都……”
这一下,连江朝都陷入沉默,两个眼睛逐渐发红。
神秘的少都监,整个地镜司中,唯有许焕才知道真实身份的人,或许连“于先生”本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并不是许焕有意隐瞒,而是地镜司成立之始,少都监就被赋予了一个特殊意义。
有时候,不少人都在猜测,这位少都监已经在大乾朝廷的浪潮之下,活跃了数十年,怕不是早已垂垂老矣,或者说,这也是一个世袭的官职,并不是刻意定论的某人。
少都监不但掌握着地镜司数千人的性命,同时也通过“巫术·诡听”,在地镜司内部编织出了一张不可见的“诡网”,如同一只在网上等待猎物的蜘蛛,任何消息都无法从这张网上走脱。
如果说杨毅否决了“于先生”和“许都监”会在这个时候透露消息给自己,那么在当时的环境下,没有其他人知晓“于先生”的身份,也不会刻意去窃听灵犀阁的消息,能够符合所有条件的人,就只剩下少都监了。
“想要知道真假,很简单。”
杨毅从怀里掏出那张写有“走火”二字的字条,从牢门缝隙之中递出来,因为涉及“于先生”,所以这张字条虽然一开始就在江朝手里,但是江朝并未查看过,但如今杨毅被囚禁,又猜测出了通风报信之人的神秘身份,这不禁让江朝的手都颤抖起来。
少都监的身份的确是要保密,而且是整个大乾王朝中的至高机密,因为一旦他的身份曝光,那么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地镜司观察、提举们,便恨不得生啖其肉,从而令整个地镜司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