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之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又有了一丝明悟,便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去,他即是走了,其他人也不敢逗留,纷纷离去。
就算如此,毫不知情的杨毅和裴红月仍是对于谁睡在床上这个问题,斗了个半宿,直到实在乏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这一晚上,杨毅和裴红月几乎是合衣而眠,直到第二日被姜莹从屋外吵醒时,这才匆匆下榻,连忙将喜服褪下,换上了新衣。
两人虽已成婚,但这个流程还未走完,自第二日开始,每天鸡鸣之时,便要去向裴庆行“谢婚礼”,然后在院中迎来送往,顺便清点贺礼。
裴府将大摆五日宴席,除了头一日闻清之需要留下来用饭,其余时间便都是由裴庆做主。
辅国将军府大喜夜宴,这朝堂之上不知多少勋贵一系的官员满心惶惶,也不知该不该前往送礼,但是那些风居派的文人雅士却不在乎这个,在“御史令·董衡”的带头下,百多名清水衙门的官员率先来裴府庆贺。
“御史令·董衡贺喜,奉送红枣一包!”
“国子监祭酒贺喜,奉送皮靴一双!”
“太常院侍读贺喜,奉送点心一盒!”
“钦天监行走·白锦儿,贺喜,奉送……‘鸭毛’一根?”
裴府的仆役几乎以为自己眼睛瞎了,拿着一根“狮鹫鹰羽”有些不知所措,他在裴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轻的礼品,这些身形单薄,衣着朴素,面露饥色的官员们,若不是有着拜帖名录,他还以为是街边的乞丐。
“这可是‘毛毛’身上长得最好的一根鹰羽,你怎么能叫它‘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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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儿双手插腰,有点不愉快。
“白姑娘!”
杨毅能够在这见到白锦儿也是意外,但转念一想,钦天监也是大乾皇京的司职衙门,给同僚贺喜,也是应该的,何况以白锦儿的胃口,钦天监派她来打秋风,实属正常。
杨毅自然不会在乎白锦儿送的东西是否贵重,亲自引她单独开了一桌席,等这琳琅满目的美食端上桌,白锦儿毫不客气大快朵颐。
“太好吃了,这些日子在钦天监就吃一些萝卜白菜,我都不记得肉是什么味道了。”
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抱着比脸还大的肘子在那猛啃。
“老墨和徐姑娘还好吗?”
“不好,不好!他们因为犯了钦天监的戒律,所以被罚了禁闭,程师兄眼睛一瞪,我都差点吓哭了,老墨还因为赵春莺的事情,挨了一顿板子。”
“程二爷没说要去找天邪教的麻烦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关了好几天,突然听说你要当郡马爷了,程师兄特地放我出来吃席的。”
“对了,卜青衣回来了吗?”
“没有,不过你的事情,七姐已经留了字条给五师兄。”
面对杨毅的询问,白锦儿一点也没有耽误吃东西,杨毅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他作为新郎官,也不好一直陪在白锦儿身边,便只是吩咐府中仆人好好照顾白锦儿,又陪着裴红月去了。
这一天就在许多宾客的胡吃海塞之下度过,可把府中后厨忙得不休。
过了今日,闻清之就不会再待在裴府,等到了深夜时分,府中再无宾客,闻清之便要离开,裴庆连忙站起要送一送,却被闻清之推辞。
“让杨毅送我一番吧,有些话要与他说。”
杨毅便连忙出来,府外早已备好了马车,闻清之进了车厢,犹自一掀车帘道:“杨毅,你上来吧,也去认一认路,好让你知晓老夫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