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拉扯在深夜的车厢里发酵出难以言明的气息。
她声音蓦地软了,眼里也含上雾气,尽力攥着拳不让声音发抖:“剩下的钱我不会欠很久的,我按照贷款利息给您计算。而且,我们家两个孩子很快就能挣钱了,最迟三年,我就把钱都还上。李院长,您看行么?”
魏晴这番小刺猬软下刺的表现,让李政勋想起昨晚她顺从的模样。
那时的她没有竖起混身的硬刺,反而乖巧听话地朝他露出唯一柔软的肚皮,任他揉搓。
李政勋没忍住,轻舔了下嘴唇,只觉得唇上干燥得很,“不行,医院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没有赊账这一说。”
沉哑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魏晴睫毛轻轻抖了下。
“那您说怎么办?小山母亲的身体情况,等不了那么久了…”
男人话锋突转,“昨晚,你叫得好像不是李院长。”
魏晴一僵,连呼吸都被窗外的冷风冰冻住。
“当时你叫我什么来着?我怎么忘了。”明明好听的男嗓,不知为何带上了几分赖皮。
车正巧停在一个红灯,李政勋白皙修长的指头按开了音响,缓慢浪漫的女低音唱着魏晴听不懂的外文歌。
她再单纯也知道,往日儒雅绅士的李院长在用手术的事逼她就范。
“李院长,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自己睡着了,抱歉。”
“没关系。”李政勋突然大度起来。
魏晴感激地看着她,透亮的茶褐色眸子里闪出细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