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道：“无妨，就像当年左公跟曾文正公互相攻击一样。有事尽管在明面骂，私下里咱们还是有交情。”

石一清道：“韩大人如此明事理，真替左公高兴。只是不知韩大人对新疆以后的事怎么看？”

韩林道：“既然朝廷任命刘锦棠为新疆巡抚，我觉得左公就不必在这里呆下去了。回到东南，或者陕甘，当个总督，也难得自在。下一步我准备打通山西、陕西的铁路公路。加紧西北与东南的联系，这样英俄等国分割我边陲的目的就不能达到。到时候还需要左公相助啊。”

石一清道：“左公其实有意任职陕甘总督，万一朝廷允准，自当与韩大人一起努力。将西北经营好。”

韩林道：“对嘛，天下汉人是一家，这满人始终是外人，我与左公感情深厚，自然不会被外人左右。先生尽可放心！”

眼见会谈气氛很好。随后凑前悄悄说道：“若韩大人有问鼎中原之志，我家大人必鼎力相助。”

韩林一愣，脸上的笑容随即一变。跟聪明人打交道，痛快是痛快，可挖起坑来也是是相当痛快。正高兴呢，突然就问这么掉脑袋的问题，脑子但凡慢一点，情绪但凡骄狂一点，恐怕都会脱口而出个好字！

韩林盯着石一清，静静地沉默着。只看得石一清浑身发毛，眼神躲闪。方才厉声问道：“刚才那话，是左宗棠让你问我的？”

石一清慌乱起来，道：“不是，不是，是小人自作主张替大人问的。”

韩林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想造反啊？我跟你关系很好吗？”

石一清道：“大人恕罪，是小人误会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韩林道：“诛九族的玩笑也是随便开的？石先生，咱俩既然都熟到开玩笑的份上了，请先生借我一物如何？”

石一清道：“大人要借何物，小人无有不从。”

韩林笑道：“借你项上人头一用！以安左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