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的神情稍稍放松,以为何言不再逼迫他了...
未曾想,何言再度开口:“王叔,您可曾想过,如今已有数家与刘茂暗通款曲,您与许叔即便置身事外,若刘茂真成了宁远县令,这宁远的两大世家,还能是王、许二家吗?就算您此刻亲附刘茂,恐怕也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这道理,王叔自是明白。”
王也眉心微蹙:“我一心一意经营自家生意,难道也会遭他算计?”
何言轻笑一声:“他或许不至于,但他背后的那些家族,岂会放过拉您和许叔下马的机会?”
王也深深凝视何言:“就算我和许叔倾力相助,何县令真能稳固住县令之位吗?”
此言已将意图挑明:表态可以,但要有足够分量的理由。
当前局势,何梁显然仍处劣势。贺正词的事件与赋税问题不解决,县令之位恐将易主。
何言道:“不敢保证必胜,但至少能立于不败之地。”
王也动容:“何以见得?”
何言瞥了一眼欲插话的王思栋,说道:“王叔忧虑的无非是贺正词案及赋税问题对我兄长年审的影响吧。”
王也微微点头。
何言继续:“贺正词的案子其实已超出了县衙捕快的范畴,本应由巡夜者调查,只是贺玉山推官强压着未交。此事他理亏,我打算过些时日请教师尊或太子殿下出面,逼他将案件转交巡夜者。至于赋税,只要有王叔和许叔的支持,加上我与兄长在宁远的声誉,评定甲等应该不成问题。”
王也皱起眉:“可之前两年,何县令评的都是乙等。”
何言嘴角微扬:“这不是大问题,相信只需师尊和太子一句话,即可迎刃而解。”
王也沉默下来。
他知道,禹元纬或梁栋一言,此事必能化解。但禹元纬和梁栋会愿意为何梁、何言出面吗?况且,刘茂背后还有潘葵撑腰。
此刻,何言幽幽道:“今年我计划参加科举,虽不敢妄言中进士,但举人之位十拿九稳。”
“贤侄此言当真?”王也颇感惊讶。
他不解何言的自信从何而来,能确保中举的学子,在潭州怕是屈指可数。然而,他知道何言不会无的放矢。
何言轻轻点头:“自然。就连我师亦是这般评价。”这自然是谎言,禹元纬并未如此说。
但这不重要,王也不会去找禹元纬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