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何梁摇摇头,“我只是想明白了。府台大人也需要给潘南漳几分薄面,此次仅以玄示、留职降权处置我,已是对我相当宽厚了。若论实情,我纠集衙役、兵丁,对抗茶陵军,并且不顾府内宗师高手的阻挠,强行让他们对付茶陵军,这两桩罪状足以让我被革除官职。”
听罢此言,何言更是困惑不已。
沉吟片刻,他问道:“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直接革你的职呢?依我看,这才是他们的初衷才对。”
“或许是在试探吧……”
何梁淡然一笑道:“他们未将我这小小的县令修为放在眼中,然而你与禹元纬师尊乃师徒之谊,又常与世子殿下、郡公主往来密切,我猜想他们定是在试探,看禹师尊与世子殿下是否会因此事为你我出面撑腰。若无此举,今后恐怕便会对我们施展真正的手段了。” “你为何不向那位府台真人陈述实情呢?”
何言依旧愤懑不平,“那杨成易竟领着茶陵军的玄骑闯入宁远境地,如此行径岂非已然违背修炼界的规则与禁忌?难道我们就应该任凭他这般肆意妄为吗?”
何梁摇了摇头,“你以为府台真人会不清楚这其中官场的复杂之处吗?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何言再度陷入沉默。
确实,修炼界官场之中,道理并不总是那么好讲。
杨成易胆敢领军侵犯宁远县,只因其父乃是茶陵军总督,位高权重。
府台真人对何梁的申饬与处置,正是因为何梁背后并无强大的仙门势力作为靠山。
在利益与修为面前,谈论道理,显得无比无力。
何梁所言并无差池,他之所以未被罢免,多半还是因为潘南漳、府台真人尚忌惮禹元纬及梁栋两位高人之力。
何言转身离去,直奔禹元纬所在的修炼洞府。
他决心要找到禹元纬,这一口恶气,无论如何也得出了。
“小方。”
何梁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