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更好奇了,“父皇虽然老了,却还没到能给错旨意的时候。说吧,什么事,孤不怪罪你。”
这话刚出,吕氏就跪在朱标面前,“臣妾请殿下治罪。”
“燕王被陛下罚了禁足,到如今已有半月未出家门。燕王妃来信,请陛下准许燕王府下人,出府置办些日常所用。书信去了大宗正院,却被驳回。”
“臣妾想着,这本是家事,怎么惊动了大宗正院。宫中也有传闻,陛下传旨,命秦王协熥儿主持大宗正院。臣妾想着,熥儿才几岁,哪能堪得这个大任。因此,臣妾以为是陛下给错了旨意。”
朱允熥脸色大变,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那时候,朱元璋的旨意是,让朱允熥和秦王一块儿处理燕王的事,却从未说过,让朱允熥主管大宗正院。
如果真是吕氏这样的说法,那驳回燕王府下人出府置办日常所用,就只能是朱允熥的意思。
朱标静静的听完,放下手上的筷子,“熥儿,爹问你,这是你的意思嘛。”
朱允熥使劲摇头,“父亲,燕王是孩儿的四叔。于亲于理,他都和孩儿是血亲。孩儿并非冷血,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而且,皇爷爷的旨意是,让孩儿同二叔一道,查清四叔的事。”
“你四叔什么事。”朱标又问。
“有一个和尚,教唆四叔忤逆。”朱允熥莫名的心慌,声音变得很小。
“你是如何知道的。”
朱允熥眼中的两个人,脸色阴沉的朱标,还有平静如水的吕氏,“孩儿叫去的毛镶。”
说完,朱允熥闭上了眼睛。
片刻的安静之后,朱标大呵一声,“跪下!”
朱允熥跪在地上,他此刻才知道,刚刚吕氏所言,命门并不是大宗正院的事情。
“你叫去毛镶,查你四叔?”
“这是皇爷爷准了的。”
“那你是什么居心!”朱标一直都很团结自己的这些兄弟。每当朱元璋有责罚时,朱标都会去劝说朱元璋,免罚或轻罚。
而这一次,朱标觉得,朱棣天大的错,也轮不到自己的儿子带人去。
朱允熥感受着膝盖传来的冰冷,还有整个人的天旋地转。他咬住嘴唇,一遍一遍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