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璞和澹台昭将喝醉的狄筱筱稳稳地送到营帐内,轻柔地安置在榻上,为她掖好被角。
“不要.....再来.....”
“谢璞......你凭什么啊!”
狄筱筱醉意朦胧,双颊绯红,嘴里还嘟囔着几句听不真切的梦话,眉头微微皱着,像是梦中仍在为今日的败绩耿耿于怀。
二人瞧着她这副模样,对视一眼,皆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也透着几分对这小姑娘的无奈。
出了狄筱筱的营帐,寒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吹得谢璞和澹台昭的发丝肆意飞舞。
他们紧了紧披风,快步走向自己的营帐。
一进帐内,烛火摇曳,暖烘烘的气息瞬间将寒意驱散了些许。
谢璞转身,走到澹台昭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帮她卸下那身沉重且沾染着征尘、血迹与硝烟味儿的铠甲。
每解开一片甲叶,他的指尖都会若有若无地触碰到澹台昭的衣衫,那微微的摩挲感,仿若一道电流,让他心尖轻轻一颤。
待铠甲褪去,澹台昭玲珑有致的身躯在贴身衣物的包裹下尽显婀娜,谢璞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喉咙微微滚动,咽了咽口水。
可眼下,外头冰天雪地,营地四周危机四伏,刚经历大战,将士们身心俱疲,诸多事务亟待处理,实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暗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绮念,暗暗告诫自己:“莫要荒唐,此时当以大局为重。”
澹台昭似是察觉到了谢璞那瞬间的失态,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的弧度,带着几分嗔怪与打趣。
她轻轻转身,抬眸看向谢璞,眼中波光流转,柔声道:“今日累了,早些歇着吧。”
说罢,率先在床榻上侧身躺下,伸手拉过一角棉被。
谢璞见状,也赶忙挨着她躺下,犹豫了一瞬,才缓缓伸出手臂,轻轻环抱住澹台昭。
澹台昭并未抗拒,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惬意的位置,如同一只寻求温暖港湾的倦鸟。
二人相拥,共盖一床棉被,在这寒夜之中,彼此的体温相互交融,驱散了周身的寒意,也让那颗在战场上紧绷的心,渐渐舒缓下来。
一时间,帐内静谧无声,唯有烛火偶尔发出的 “噼啪” 声,以及两人轻柔的呼吸声交织回荡。
良久,澹台昭率先打破了这片宁静,她仰头看向谢璞,眼中带着几分促狭与探究,似笑非笑地开口:“今日狄筱筱那般行事,你可有仔细琢磨过,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喜欢你?”
谢璞正沉浸在这难得的温馨之中,满心都是身旁妻子的柔情,冷不丁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一愣,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若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他忙不迭地松开抱着澹台昭的手,像是被火烫了一般,直起身子,双手慌乱地摆动,急声道:“阿昭,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我与她清清白白,绝无私情,天地可鉴呐!你可千万莫要误会。”
那模样,就差没对天发誓,以证自身的清白无辜了。
澹台昭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谁管你是不是清白的,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瞧你急成这副德行。” 话虽如此,可她心底又何尝不知谢璞的为人,不过是逗逗他,看他这副慌张模样,倒也有趣。顿了顿,她又微微蹙起秀眉,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轻声问道:“我且问你,若她当真喜欢你,你待如何?”
谢璞一听,头皮瞬间发麻,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澹台昭大发雷霆、自己被狠狠教训的可怖画面,吓得忙正襟危坐,挺直脊背,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而决绝,义正言辞地说道:“阿昭,你莫要多想,且不说筱筱并无此意,即便真有,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人,自始至终,从未更改。我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断不会让你有半分委屈。你也知晓,家中一个酒玖,已让你诸多包容,这要是再来个狄筱筱,我毫不怀疑,我的双腿怕是要被你打断,扔出去喂狼咯。” 说着,还佯装害怕地揉了揉腿,朝澹台昭眨眨眼,试图用这俏皮模样逗她开心,化解这有些严肃紧绷的气氛。